来此两天，芊丫已得知曲中分南曲、北曲，北曲不拣客人，有钱即可，纯粹经营娼寮生意；南曲则不然，除陪侍筵宴，清歌侑酒之外，鲜少有灭烛留宿之事，所以佳丽云集，诗琴书画俱，往来者多为才名之辈。

“你的馒好不好吃？”芊丫质疑，卖那么贵，当然要调查清楚。

“我想想看。”芊丫考虑的说。

竟然拿女人**开玩笑，真想打得他趴在地上找牙。

刚才那个会拉客的鸨娘，显然易见是北曲。

“为什么？”芊丫不解老板有钱不赚的理由何在？

“客倌放心，我的馒此女人的**还白还大。”老板狎笑。

“一看就知你还是在室男，照规矩，在室男免钱。”鸨娘解释。

五岁以前，她的记忆是每天都在逃，仿佛死神在后面追赶着爹娘和她，直到那天逃到庙会，因人太多而与爹娘走失，幸亏被老爷夫人拣到，又将她视如己，如掌上明珠，老爷教她读书写字，夫人教她刺绣笛，平抚她失去爹娘的伤痛。

不想了！每次想到孔夫这个天下最长的男人，她就到肚特别饿。

“客倌是外地人，有所不知，金陵馒以小而闻名。”老板理直气壮。

“客倌，想买几个馒？”老板没理会她多变的表情。

作罢！芊丫转向老板，指着馒说：“给我那两个馒。”

什么小而！在她家乡，大才是。

鸨娘的说法显然是受近日红遍大街小巷的──西游记影响所致，就连刚学会说话的稚童都知，蜘蛛抢吃三藏，为的就是长生不老。

摸了摸袖里暗藏的钱袋，芊丫黛绿的娥眉又快速聚拢。

老板自夸：“在金陵，你绝对找不到馒得比我好的。”

芊丫不想责骂小童家教太差，但肚太饿，实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在她家乡，不要说包，连小笼包都比这笼发育不良的馒大。

“老板真会说话。”芊丫笑两声，在她家乡，馒两个才一文钱。

“恕我无福消受，我还要赶路。”芊丫一听，用力推开鸨娘，就跑。

可惜好不常开…都怪孔夫！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蠢话，害她因而沦落秦淮河畔。

她需要时间，观察和挑选一间能够让她成为魁的南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男人只要维持在室之，岂不就能长生不老！？但“即是空”的和尚为什么仍会老死？可见──芊丫摇了摇，真是个难懂的问题。

只见她珠骨碌碌地转动，很仔细地在观看哪两个馒长得最大最可，正当她下定决心要开时，一个玩得全是泥的垂髫小童从她旁跑过，并撞到她，不待歉，旋即一溜烟不见。

芊丫虽是孤女，又是丫鬟之，但她一向心傲、聪慧过人，再加上旷世容颜，和了一好笛，她心想要成为南曲魁应不是难事，只是这么多曲中，她实在不知该卖于何？

芊丫四张望，面一碗十文，包一个七文，茶叶一颗三文钱…一路走来金陵，所有的东西都贵得要命，就连茶都要钱，害得她私攒下来的十两银转就光，在她家乡，五两银可是普通人家三个月的生活费，如今却半个月就没了，真教她心疼半死。

在她心中，理想的南曲最好是──事少、钱多、鸨娘好，还有──床一定要柔。

“客倌，要买几个馒？”老板期待的问。

只剩五文钱，这五文钱能买什么呢？

忽地，听到有人大叫：“馒，刚炉的馒。”

“不卖。”老板摇，并把蒸笼盖迅速阖上。

“老板，让我看看如何？”芊丫涩涩一笑，不过却在心底暗骂着。

“

想想这些赶路的日，睡的是廉价饭馆，便床冷板，几乎快把她的骨给睡散了，使她不由地想起在苏家的时光，吃好、穿好，尤其是那张用鹅成的床单，又柔又，每晚上床睡觉，都会梦到自己是住在云里的仙女。

“在室男有养颜容，延年益寿的效果。”鸨娘回答。

随即打开蒸笼盖，一阵白烟扑面，芊丫睁大睛，待烟散尽…一看到不白又不大的馒，像老太婆瘪蜡黄的椒，和老板所言天差地远──芊丫老实不客气的说：“难金陵的女人都是小族嘛！”

芊丫闻声肚更饿，走近馒店问：“馒怎么卖？”

“为什么礼遇在室男？”芊丫好奇地追问着。

“原来如此！”芊丫撇撇嘴，颇不以为然。

“一个三文钱，看客倌相貌堂堂，两个优待五文钱。”老板笑。

闪至市集，混人群中的芊丫这才松了气，放慢脚步，回复悠然神情。

，天下竟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