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不要。”芊丫头冷冷地撇撇嘴。
“是你逼我的。”石韶硬是掰开她的嘴,将汤药灌入。
“禽兽!不要碰我!”芊丫头的狂乱地捶打石韶的胸膛。
“把嘴阖上,汤药吞下去。”石韶命令道。
“噗──”芊丫头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一口的汤药往石韶脸上喷溅。
“贱女人!你找死!”石韶火气又到手上,高举做出掴掌状。
“对!我是不想活了…”芊丫头一句话还没讲完,胸口彷若被一血块堵住般,又闷又痛,两眼一翻,头一偏,身一软,昏了过去,彻底的昏眩,致使她并没看见石韶憔悴的眼眸内,蕴含无限的悔意。
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是花魁,他是千户,他们本来是登对的。
但她偏不肯服从──男为天,女为地的传统观念。
她老是跟他作对,拂逆他的命令,令他气结。
她到底要他如何是好?
一丝光亮从眼缝中透了进来,芊丫头睁开了眼皮。
藕丝灯,红绡帐,鸳鸯衾,舞鸾青镜,一抹淡云从鲛兽金炉袅袅升空,满室的幽香,她感到失措,这是谁家闺女的房间?如此华丽,如此雅致,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房,但她怎么含在此?
推开窗,青竹弄影,流水淙淙,一轮明月势在天上,墙外响起三更木鱼声。
三更天了,她记得阖眼的最后一刻,天也是黯的,当时背很痛,现在背完全不痛,而且被层层的绵布包缠住,是谁替她裹的?
忽地,一眼看见原卫民从穿廊走来,芊丫头呼唤:“原大哥!”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原卫民隔着窗站,不敢逾矩。
“我怎么了?”芊丫头对昏倒以前的事有些模糊。
“你身子虚,昏过去,整整两天。”原卫民避重就轻。
“两天…”芊丫头眼神依稀,慢慢地拼凑两天前的细碎点滴。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叫厨房弄点吃的?”原卫民体贴的提议。
“不饿。”芊丫头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不在牢里?”
“这是千户的府邸,他抱你来的。”原卫民解释。
“这房间是他妻子的?还是妾的?”芊丫头忍不住查探。
“千户既无娶妻也无纳妾,这房间是替你准备的。”原卫民澄清。
“我在媚香楼住的很好,我才不住这。”芊丫头以不屑掩饰悸动的心情。
石韶为什么要替她准备这样一个令人惊喜的房间?又为什么准备了却不告诉她?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讲?他在想什么?想的可是她…她竟无端脸红了起来。
但愿原卫民看不出来,她自欺心虚地想。
但事与愿违,原卫民惊惶:“你怎么突然脸好红!背伤在痛吗?”
“不是,是哪个大夫替我医治的,医术真高明。”芊丫头狼狈地回神。
“是千户亲手替你擦药和裹扎。”原卫民一五一十的回答。
“哼!猫哭耗子!”芊丫头撇撇嘴,佯装不领倩。
“你别恨千户,他其实比你还痛。”原卫民浊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