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地轻抚手中木钗，殷汐抬笑：“喂，陪我到悬崖上去吧！”这句话是对哥舒离城说的，也是她这一路上第一次笑着对他说话。忽然而来的大喜讯，让她暂时淡忘了先前心中不快，对哥舒离城恢复友善。

听到她的称呼，厉非天回过神来，轻轻叹息：“在挽掉下悬崖的地方，我事先早已结了一张大网，算准了地方将她打落。然后，在天盟中人全都离去，以为我也回苍彦山的时候，我半途折回云谷，从崖上攀下去。可是，悬崖下并没有挽的人影，网上没有，地上也没有。我不知了什么问题，原本算好了一切，最后竟然会失去了挽的踪影。而且，之后我用尽了一切心思去找寻，也没有找到她。”

轻轻呼唤数声，殷汐不敢打断他的回忆，静静听他继续诉说：“那一剑，我已经用了全的心思刺得非常小心、非常轻巧。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刺在了你心，必死无疑。可是，只有我和你知，那剑尖本就没有，只刺了三分，绝对要不了任何人命的，是不是？所以，你中剑的时候并没有痛苦和愤恨，有的只是悲哀和无奈。因为你知，这一剑是不得已的，也是惟一可以生存的希望。

先惊后喜，满怀希望的殷汐双闪亮如星辰，有什么，比或许还活在世上更让她兴奋？。

山风越来越大，呼啸如鬼哭狼嚎，几乎散了厉非天的话语。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我并没有找到抗啊！而且，你不认为，就当作挽已经死去，会对你更好些？”厉非天说的是事实，为了保住殷汐的命，面对天盟九大派的迫，殷挽必须死。

只站在边上看了一，殷汐便忍不住皱眉，哥舒离城见状上抓住她推到后几步。风势凛冽，站在悬崖边沿上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落下去，而晃动的云雾也使她有昏眩之。也不知当年厉非天是怎样攀手这冰冷的崖下结网寻人的。

他们

，挽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她的妹，或许也能够活下来。”

厉非天语声悠远，已不是在对面前的殷汐诉说，而是在对云中虚幻的影说话：“其实，挽她早已经明白，我到云谷来是另有目的吧，但是她善良得不愿揭穿我，只怕会伤害了我的自尊，挽，挽…”

“厉叔叔，那悬崖下…”不知不觉中，殷汐对他的称呼已经回到从前，几乎屏起呼询问那最重要的答案。

“厉叔叔，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一切？”殷汐忍不住问。

殷汐，向哥舒离城：“绳索？”

轻哼一声，哥舒离城虽然不怎么愿意看到她为了别的事改变态度，但也勉接受了下来。不怎样，能看到她的喜悦，总比看她半死不活的神情好。

“你也知，不以后能不能活，我都会帮你照顾汐。所以，你在落下悬崖的时候反而对我笑了笑，你是在把汐托付给我，我知的。到那个时候，你想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悬崖在云谷的最南端，是突兀斜的一大块石，横架在半山腰。极目望去崖下灰黑一团不可测，中间更有团团重云气不时飘过，森寒冷至极。

许久许久，厉非天仍然沉浸在思忆中回不了神。殷汐早已泪满面，原来，她当年看到的一剑竟是这样的情形？

这也是他作为天盟盟主的无奈与悲哀，武功又如何？权倾武林又如何？到最后，还是保不了心之人安然无忧。所以，这十年来的痛苦与煎熬，他怎会比别人少？

到这一刻她也终于理解，为什么落下悬崖那一刻确实没有恨厉非天，因为，是从到尾知晓一切的，只是善良到没有诉说过半句。

“如果有够固够长的绳索，当然可以下去。”被制的厉非天站在崖边回答，知她心中疑虑，又：“如果你不信，那找绳索过来我先下去吧。”

但是，即使剑伤并不致命，那悬崖怪石磷峋又不见底，掉下去也断不会有存活的理啊？

“厉叔叔，这悬崖真的能下去吗？”殷汐怀疑。

这时，殷汐对厉非天的恨已经消去大半。虽然厉非天确实把打下了悬崖，但是，他曾经努力过的一切，足够说明他的用心良苦。对他，殷汐已经无法再恨。

找不到，是不是可以说明，或许并没有死？这回到屋中的木钗，是不是也能证明，曾经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