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找他的父亲吗？”司徒暮还是克制不了一直力图忽视的好奇心。

“那么我还能见到你肚里的那个孩吗？你能让他长大后吗？”

她盯着他的脸越越近的动作，而他的大掌则将她圈在他的怀里；突然间，她明白他想要什么了。在她还来不及说“不”时，他的厚已堵住了她的嘴。她本能地想反抗，但理智让她作最先的妥协。

“不会吧…”她不给他任何-希望，因为事实就是这样。这次只是想见识-下皇的风景，识过就可以了。她并不喜殿，比起大自然的绮丽风光，一切人造的东西都略嫌糙。

自小在勾心斗角的中长大，他从未看到像她这样活得自在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印象中的女人，不是如她母亲般威严、渴望权势的，就是像某些嫔妃一样柔弱需要者保护的，或者又是些自私、喜耍手段的。

他走回床边，伸手捻熄了桌上的蜡烛，只有沙漠清冷的月光映照他们彼此陌生模糊的脸廓。

“那就要看他长大后想什么了。如果以后你看到拿风烟笛的人，那么他应该就是我的孩。”

风烟？她也叫风烟？!司徒暮站定的有些微的摇晃，片刻后他笑了，笑容有些僵。他很少笑。

三皇无言，想到自己追逐的那个梦想，他收敛起哀伤的表情。

“要是我当上了皇帝，师傅会再看我吗？”

“就送到这吧，请殿下留步。”风烟略欠下算是行礼，然后潇洒地一甩衣袖，飘然远去。天地之大，何都是她驻足之地，何都是她的家。

“不，我只是不想再，一门似海，这次要不是皇后事先答应了我的条件，恐怕我再也不了西京。”她微笑地望着这个少年，并无责怪之意。

“你走了，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十二岁的司徒暮神情是早熟的悲凄。

四国历133年，西京。

可二十年后，他只是堂堂的暮王爷，他没想到自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仍未得到他想要的霸权。就差一步，就因为他是晚生的三皇，所以他杰的政治军事才能只能为一个只会诗作画的弱君王所用。他只不过是为司徒皇朝保住皇位与江山，使其安居乐业的护卫者。

“这样垂丧气并不适合殿下，我只是个平民，殿下过分抬了。”人与人之间或许真存在着某些缘分吧，要不然短短半个月，一向距人于千里之外的三皇何以对她依恋不已？

背上刚刚愈合的伤痕因不自觉逐渐加剧的动作而重新裂开，火辣辣的痛，还有他的与大掌经过的每一寸肌肤也开始经受痛楚，陌生又愉悦的痛楚，也是原始的。无尽的蔓延在内，吞噬掉了所有的理智，昏迷前她惟一看到的是他莫测的漆黑双目，在夜中如沙漠夜空的繁星，却燃着不知名的火焰…

“师傅…”

贵的三皇怔住了，他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但受了难的女却依然地微笑着——尘的淡然微笑。

“师傅，你能不能不走？”少年依恋地问前男装打扮的女，一向缺乏表情的脸悲伤。

司徒暮垂首，咬着。是的，要不是他母后阻挠，他就留下她。他想留下她，因为她不同中那些成天争风吃醋的嫔妃、争权夺势的官员以及献媚势利的才。她说她叫风烟，狼迹天涯，不问世事，不畏权势，只是周游于天地间，觅一分闲适的宁静，自由地存括。

要是能用换回原先的自由，她决不会傻傻地说“不”，何况说“不”有用吗？

“他？”风烟笑笑“怎么会？我都不知他的名字，他只是-个盗匪，也许已经被砍了。”

“为什么？师傅不想再看到我了吗？”

在风中站立的十二岁少年益发定了对权力的信念——拥有霸权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东西也好，人也好，他不必看谁的脸，不必依靠他的帝王父亲，一旦他登基称帝，他就是惟我独尊的惟一一人。

要是…要是他现在就是皇帝，那么，他决不会任她如此离去…

火焰燃烧着，二十年前的往事不但没有因这焚毁的火焰成为灰烬，恰恰相反，它让那个照理早该结束的故事又燃了起来，但它终也有烧尽的一天…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不过是教殿下了半月的笛，殿下有何不舍的？”风烟温柔地注视小自己十五岁的三皇。

“殿下要的不是霸权吗？真正的王者都是独自一个人起来的，风烟同殿下之间只是师徒浅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