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收下定情之物可就不能再抵赖了喔。”当日的情况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绝下容许他赖掉。
“那帕子不是定情之物啦。”他连忙澄清。
他完全没料到这事竟然会成了要胁他的筹码,早知道就不该向她要。
“你这么说就是不愿娶我家女儿喽。”史夫人敛起笑容,沉声再问:“我家巧意是哪不好,这么不得你欢心?”她女儿可是绝世俏佳人,他竟然不识货!
“像巧意这么好的姑娘不娶进门也很可惜,再说这是神明的旨意不能不信,看来你和巧意真的很有缘分。”公孙夫人好声说道,对史巧意实在是很满意。
“天下男人那么多,老天爷祢为何偏偏要选中我?我不要娶一位凶巴巴的姑娘为妻,那我一辈子肯定抬不起头来的!我不要娶她、我不要、我不要…”他像中了邪边喊边逃。
她又不是缺耳朵、缺鼻子,为何他的态度这么恶劣?她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羞愤到了极点的史巧意,对著他愈跑愈远的背影气得跺脚又尖叫。
“公、孙、添、寿,我史巧意情愿今生不嫁,非得追到你心甘情愿娶我进门为止。
吓!公孙添寿被梦境给惊醒,满身大汗坐在床上发呆。
女人的毅力他在史巧意身上充分见识到了,她真的实现誓言追他,还追了整整十一年。
十一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甚至连在做生意时她都跑来与他一较高下。
为了要躲避她锲而不舍的纠缠,他甚至自愿揽下游走四方做生意的重责,为公孙府开拓更大的商业版图,而她在及笄后,更是肆无忌惮地追著他跑,还帮忙管理史府位于各地的几家古董店分号。
她对古董有种莫名的狂热,每件古玩到她手上就能立即被分辨出真伪,真品再经史府的古董店一转手,价格往往翻了两、三倍以上。
近年来,她甚至贩卖西域及海外的一些奇珍异宝,由于她是引进海外稀奇古物的第一人,付给胡商的金子又很大方,生意也就愈做愈大。
在这些异国来的珍品成为王公贵族争相购买的东西后,许多古董商见有利可图,纷纷效法要向胡商多进些异国珍品,可是胡商们感念史巧意的识货与大方,都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所经营的珍宝斋,一来报恩,二来建立深厚的情谊。
这两年来,史府的生意拓展尤其迅速,众人都说既然史巧意的出生能为家族带来好福气,如今成为全国知名的古董行家更是理所当然。
公孙添寿并不反对女子经商,像管管帐或经手一些合作案子她们参与无妨,可是像史巧意这般长期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姑娘,他平生只认识她一人。
想起这位令他头痛多年的缠人精,他便再也睡不著,乾脆下床著衣。
窗外是一片迷离的淡蓝天色,风里带著昨夜的露水,微风飘送著春花初绽的香味。
这春意浓浓的季节正是到西湖最佳的时机,而他因为史巧意的追缠,明明是道地的杭州人却有好几年没逛过西湖。
今年,他一定要抽个空到出门踏踏青、散个心。
“咦,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
一记爽朗的声调让公孙添寿转眼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