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和步骤,他也不清楚。本来想打电话问学长,但担心还没问到答案就被他们笑死,决定还是自己摸索。
之前,光是选餐厅,他就伤透脑筋。以往他和学长常去的日式料理居酒屋,或是和女人常去的夜店应该都不太适合;经过仔细考虑,最后还是订了一间五星级的餐厅。
烛光美,音乐佳,餐厅主厨烹调的西式料理也棒得没话说,鹅肝酱、酪梨沙拉、南瓜汤、菲力碳烤牛排,配上波尔多红酒,还有提拉米苏、鲜奶冰淇淋和热咖啡。烛光摇曳下,亲昵舒适的氛围;最美好的是,喜欢的人流露浅浅的微笑,坐在对面和你一起享用晚餐。
晕黄的光线,邢志蔷凝视银色心形链坠垂在柏珈颖胸口,隐隐散发光芒。这条项链是他刚才在车上送她的;他有两个姊姊,还有一个爱漂亮的四岁小外甥女,多少清楚女生对闪亮饰物的喜爱,而且对方愿意立刻为你戴上,表示对你很有好感,烛火摇曳,他低垂着眼,脸上有睫毛的阴影,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很健康阳光。
当然啦,不只柏珈颖,其他女人也注意到邢志蔷英俊帅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要不然餐厅的女服务生们也不会频频在他们这桌逗留,连倒杯水都在对他抛媚眼。
他厚实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将黑衬衫绷得硬挺,简洁俐落的短发衬托出健康的肤色,浓眉舒展,炯亮的双眸散发温暖的眼神,专注地停留在她身上。柏珈颖觉得,今晚他的态度特别客气,甚至有些拘谨。
只有帮她戴项链那一刻,他的指尖碰触她颈后的肌肤;替她脱外套,他的手无意中轻握住她的手臂,让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窜起相互吸引的热烈电流。
然后他们聊起生活中的细微琐事,像家里有几个人、住在哪里,学生时代好玩的事。柏珈颖提到她父亲是空军军官,在某次飞行因飞机故障而坠机丧生,从此她两个双胞胎哥哥替代父亲的角色,对她的态度从捣蛋顽皮鬼变成管教严厉的哥哥。
邢志蔷的父母在他国中时移民到澳洲,他没有跟过去,因为想留在学校的手球队。那时几乎早晚练球,球队球员也都住校,吃大锅饭、一起洗澡、一起睡通铺,完全过团体生活;高中大概也都是如此,直到大学才自己在校外租屋。
父母之所以放心他独自留在台湾,是因为他小时候太好动,又不喜欢读书,与其逃学混帮派,还不如让他去学校打球,至少教练管得住他。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三两口吃掉冰淇淋,邢志蔷推开盘子。将几滴热腾腾的咖啡浇灌在冰凉的香草冰淇淋上,柏珈颖用汤匙含了一口冰淇淋,抬眼看他。
她以为他们只是闲聊,听到这个问题,她才警觉邢志蔷似乎正在有计划地介绍自己。
“喔,对了,初恋在十七岁,第一次惨不忍睹,没什么好讲的。”邢志蔷咧开嘴角,扬起笑容。
谁要跟他聊这个话题!柏珈颖一脸乌鸦飞过头顶的表情,又尴尬又好笑地看着他。
“你呢?”问半天,她都没反应,咬着汤匙,只是无辜地瞪着他。“你不会还是处女吧?”他突然瞠大眼睛问。.“当然不是。”柏珈颖立即反驳,皱起鼻子。“我的没什么好谈的。初恋很晚,第一次乏善可陈。”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后来晚餐结束,他们散步去开车,邢志蔷又牵起她的手,举止非常自然;他手心粗糙,她手心柔嫩,两人十指交缠,乾燥且温暖,触感很像春天黄昏刚被太阳晒暖的棉被,她似乎也渐渐熟悉他们之间这种细微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