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拨号,在客厅踱步。
手机打到没电,他充电,换电池,拨号。
当天,他在她家待到很晚,待到天亮,待在客厅等她回家,但她始终未出现。
隔天,地仍旧没有回家。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烟灰缸里满是烟蒂,他怀疑她在躲他。
三天过去,他没睡,身体疲惫,脑袋却十分清醒。
他非常确定她在躲他,躲得彻底,让他找不列入,不知道她跑去哪。相隔三年变化太大,认识的朋友搬家的搬家、换手机的换手机,他完全问不到她的去向,没人能告诉他。
一个礼拜过后,纠结的思维终于理出头绪,想起一家便利商店…
一路上,他开车狂飙,加油超车,险象环生。
他知道,他找到她了。
***
玻璃门窗内,手机响起,停止;一会儿后,又响起,停止;没多久,再次响起,停止…
没人接,第N次转入语音信箱。
她在干吗?咬着笔杆,画设计草图。
随意挥两下,她很忙,没时间接电话。
扭开音响,让音乐压过手机声响,整个玻璃在震动,声音震耳欲聋,但她实若罔闻。
揉烂图稿抛地,她很忙——
唉,骗谁?
她丢下笔,推开草图,砰地倒入抱枕堆。
那晚不是好好的吗?她发什么神经跑来工作室,不接他电话。已经一个礼拜了,她在这儿已经待了一个礼拜。
他回来了,她应该要很高兴的,应该要昵在一起的,怎么她会在这儿?
眼神瞟到他三年来寄的信件,每封都是他当时的近况,每封她都滚瓜烂熟。她熟悉他,熟悉信里的他,但她知道,那并非现在的他,如今他除了外貌,其他的对她而言都很陌生。
那晚他说他没变,如同她一般,可是她变了,跟三年前不同了,他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因为连她都不懂她在钻什么牛角尖,见缝就钻,钻进死胡同里,爬不出来,困在黑暗洞穴,任潮涌淹没她…
见鬼了!她的日子过得太幸福,竟然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她需要跟人谈谈!
她捉起车钥匙,离开。
***
“笨狗,快放开你的嘴。”黎冬雪双手叉在纤腰上,怒吼道。
那只雪白毛茸的蝴蝶犬依然故我,嘴里仍旧叼着一大包它心爱的宝路。
“我跟你说了,这是要卖钱的,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小心你的狗皮。”黎冬雪正想大发雌威的教训不成材的笨狗时,自动门开了,叮当一声,提醒她有客人上门。
对笨狗抛下狠狠的一眼后,她换上亲切的笑容,从店后头走到收银台,不知是她的笑容太灿烂碍到那只笨狗,还是那只笨狗想换换口味,反正它乖乖地松开嘴里的宝路,小跑步地跟上黎冬雪,一张口咬上她的裤管,瘫在光洁地板上,让她拖着走。
黎冬雪看它无赖成这般,好笑的摇头。现在是怎样,它要免费帮她拖地吗?!她试着走儿步,它也任由她拖着走,而且还一副很舒服的模样,让她想一脚踹上它无辜的脸。
“雪,你在虐待动物吗?”霍香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和她脚下的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