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跟她在一起,他不快乐。
他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以前他很爱笑的。
可是…
她该放弃、该摊牌了吗?
手中的笔加速挥写,大幅度的乱画。
前阵子,她还想把武成新让给向繁茶,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她根本不可能把他让给任何人的,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好朋友。
如果他回台湾真的只因为责任感作祟,在她难过的同时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他在她身旁,既温柔又体贴。
可是,如今…他后悔回国吗?
她阻碍到他的前途了?
心里冒出许多尖锐无解的问题。
她不由主自的偷偷望向他的方向,寻找答案。
啊,又被发现了。
她再次快速地撇回视线,想转笔掩饰时,才惊觉笔不见了。
这可尴尬了…
笔不知在何时掉到了地上。
她在地上乱摸一通,好不容易才拾起笔,重新坐好。
武成新黑着脸,眉头打了十几结,她到底鬼鬼.祟祟的在忙什么?
现在她不仅不信任他,还怕起他来了。
老实说,他很生气,气她的不信任,气她的欲盖弥彰,气她不好好吃饭,气她的所有…如果可以,他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或者把她抓起来严刑拷问一番都好。
但,他只是僵硬坐在这里,什么也没做,静静地看着她困扰、挣扎、自虐、消瘦…
他怀疑她会有想通的一天。
或许,等她想通时,她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
武成新沉下脸,起身,不发一语的走出工作室。
他,走了…
霍香蓟小心翼翼地抬眼,心难过得揪在一团。
少了他紧迫盯人的视线,她应该是高兴地松口气的,可是,她却难受得想掉泪。
虽然他一直用阴霾又复杂的神情看着她,让她手足无措,但好歹他看的是她,不是另一个女人。
他走了,没说去哪儿。
她不由得胡思乱想。他去找芙休伊?真的不要她丁吗?
泪,滑落。
她好气自己,真是个胆小又麻烦的鸵鸟。
大家好散好聚嘛,当不成恋人,说不定还能当朋友…她在心里想着耳熟能详的大道理。
突然,她哇哇大哭。
这些俗不可耐的大道理是谁发明的啊?
去他的朋友,她才不要!
去他的芙休伊,她死都不让!
她气得乱丢东西。画纸、铅笔、抱枕、棉被、枕头,古董花瓶、手机…无一不丢——
等等!
霍香蓟快速捡回最后丢出去的东西。
手机。
她抹干脸上的泪水,对着微残的手机,从口袋翻出芙休伊的电话号码。
吸一口气,拨号,接通。
“喂,霍香蓟吗?”电话里传来芙休伊异常愉快的声音。
霍香蓟内心的熊熊大火瞬间燃烧。
这几天地被一大堆的不确定感逼得快发疯,成天疑神疑鬼,芙休伊倒好,快活得很。
“对。”她咬着牙。
“你想通了吗?”芙休伊不知大祸临头还火上加油。
霍香蓟手叉腰,哇啦哇啦地道:“我想通了,所以请你滚回德国!至于你的幸福,我会慢慢享用,不劳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