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忽然畏惧起夏天诚挚的双眼,一下子将手抽离他的。
“我不能放下宾馆的工作不管,现在分店的事业正要起步,去美国是不可能的。”
“四小姐,你不能考虑一下吗?”
“好,我会想想。”见到他放心的笑靥,若莲也动手为他梳掠长长刘海“夏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你叫我夏天?”
“嗯?”
他反牵拢住她的手,深深地、柔柔地亲吻她的指尖,呢喃:“如果,夏天可以快点来就好了,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
“可以纪念夏天的东西。”
他常常有一种单纯而晴朗的神情,看在若莲眼底十分坦然,并且希冀这样的时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午夜时分,夏天早已趴在床边沉沉睡去,若莲悄悄溜下床,收拾妥当后,蹲在夏天身旁凝注好久好久一段时间,小心翼翼将床上的毯子卸下,披盖在他身上,又安静蹲了一会儿。
她想,夏天说过的每一句温柔的言语,都是属于那个可爱女孩子的,和睡莲十分神似的她,才和夏天相称。
她想,该和夏天分开了。
“太过分了,人家那么喜欢你!”
翌晨,夏天从明亮日光中清醒,发现冰冷的床上没有若莲的踪影,只有一张纸条,蜿蜒着她秀丽字体,感觉干净俐落,恍若水莲出污泥而不染。
美国,我不去了。再见,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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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冬天特别漫长,一直到隔年的春末,发生好多事,包括夏天去了美国。
关少冬和若莲不成为情人,也并非酒肉朋友,他们是知己。
偶尔心情好,就连公园也可以是个谈天说地的最佳场所;心情低落的时候,两人在brub聊到夜深人静;心情不好不坏嘛?自然就谈生意了。
多亏关少冬帮忙打通各门路,俪人宾馆的分店顺利开张,若莲两边跑实在分身不了,便请老周和琪琪留驻新门市。
说到老周和琪琪,他们两个月前结婚了,老夫少妻的组合甜蜜得很,到哪儿都夫唱妇随。
他们是和若莲白手起家的好伙伴,为了不让新婚夫妻连享乐的时间都没有,若莲多雇了好几个人,继续朝第三家分店的目标迈进。
“房间不够啊?”
员工带着菜鸟到若莲面前陈情时,若莲足足费了一分钟动脑筋,员工好心提议:“二楼不是还剩一间空房?把二楼都住满是最恰当了。”
“那间不行。”没有交待理由,若莲亲自带着菜鸟到别的楼层去“我腾别的房间给你,你先住下,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再告诉我。”
那间房不行给其他人住,她任性地死守,不为别的,只为了无法传达到美国的思念。
偶尔,当若莲经过夏天住的房间,总会停下,敲敲门,等着空洞的回音。
“夏天?”
夏天去了美国之后,就此失去他的消息,除了从关少冬那里可以得知一二,他并没给过一通电话或一封邮件,因此,若莲也不让自己介入他的异国生活。
直到六月的初夏,梅雨季尾声,后院那座完工的莲花池花朵含苞待放,老周和琪琪特地过来欣赏睡莲之美,品尝若莲刚学会的荷叶饭。
“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