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他似笑非笑。
“你!”她不禁气恼。他竟然承认自己是有意捉弄她了!
“为何要救那些农民?”他突如其来地问。“又不干你的事。”
“是人都有恻隐之心。”
“我就没有。”
他倒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这值得夸耀吗?“大人您肯定也有的。”
“哼。”他相当不屑。
不屑她,还是不屑他自己?她不懂。“我相信只要付出真心,必会得到真心回报。”
“又讲真心?”他讽嗤。“这世道谁跟你讲真心?只怕你的真心会换来绝情。”
她懂了,他不是不屑,是愤世嫉俗。
她怔忡地望他,他也凝视着她,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心海起伏,一阵异样。
然后,他落下眸光,再度检视她伤痕累累的柔夷,拇指轻轻的抚过一颗小小的水泡,眉峰微微纠结。
皱什么眉?瞧他这样子,总不会是心疼她吧?不可能吧?德芬被他莫名其妙的行止搅乱心湖一池春水,咬咬牙,用力抽回手,娇斥。“你这人怎么这般轻薄?”
他轻嗤,既不惭愧也不牛气。“你这丫头,跟我讲话怎么没一丝敬意?”
德芬傻住,不禁自悔自汁情急之际,又忘了对这男人用敬语。
她敛眉低眸,刻意表示谦卑。“对不起,大人,小的…下官是一时疏忽了。”
“你在家里跟尊长讲话,也是这般没大没小吗?”
“不是的。”宫廷礼节繁复,她怎敢轻忽?
“可对我,你却常常忘了谦卑,你不怕我呜?”他沉声问。
她不太确定他声嗓里是否含着几许笑意,仿佛,有那么一点点。
她翩扬羽睫,与他目光相接。
“你,不怕我吗?”他又问一遍。
不怕吗?她眨眨眼。“为何…要怕?”
他眉宇不动。“你没听过关于我的传言吗?”
“听过。”杀父轼母,冷血无情。
“知道我一刀便能要了你的命吗?”
“知道。”
“那你还不怕?”
“我…自然是怕的。”若是不怕,又怎会对他有防备之心,至今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怕?”
是她的错觉吗?他的语气听来,好似是失望。
“我怕,大人你…您一句话便能要了几十条人命,襄于州上自州牧,不至黎民,都对你畏惧有加,但不知为何,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下官是生气多于惧怕。”
“生气?”他眸中闪过兴味。
“气您为何要做出那些事,为何要让民间流传那样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