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浩琛也笑了。“那下次，我可要喝有咖啡因的茶。”一个大男人喝这么娘的东西，说起来怪别扭的。

“记得我第一次到律师事务所，你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一个人…”蒋柔回忆着，笑了来，然后，回应着他的注视定定说：“蓝律师，这些日真的辛苦你了。我知，你为了我的事费尽心思，为我唯一的愿望不惜得罪整个林氏企业，甚至…蒋家。”

而蒋柔说的某些话，直到此刻还在心中回。

“有王叔、李妈在，里里外外总算都有人为我打，要不，个大肚还得下山买菜是有累人的。”她淡淡说着，有自嘲的味。

他与韩悦之间，是不若他想象中的坦然…

绿灯了，蓝浩琛踩下油门，一路飘回信义区的住。

蒋柔唯一的愿望便是肚中孩的监护权，这在两个大企业主事者中可大可小的要求，蓝律师一答应下来；一直到上星期宣判下来，他只字未提这件事有多困难。林家虽理亏，但前夫的女人产下女儿，而自己的孩已确定是个儿，林家更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继承人；反观蒋家，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可以重创林家的机会…

啜着没有咖啡因的草茶，蓝浩琛忽然问起：“蒋小刚刚说想起了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本着初衷，没将丑闻公开，没有为她的愿望任何让步。

蒋柔扬起了一抹笑，里充满谢。“若有一日这屋的主人回来了，我会请你过来喝茶。”

蓝浩琛静静听着，拢了拢眉。从蒋柔语调中的，他知她不是在逞。为母则，就是如此吗？他只希望，蒋柔与她的孩，能真的拥有期望中的平静。

“不，蓝律师，你别误会。”蒋柔摇摇手解释，笑：“家母要我向夫家求偿，但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这不是因为你这么告诉我，只是你的话给了我勇气，让我终于能为我自己的人生下一个…我认为对的决定。我很谢你。”

越接近家里，他又开始想起韩悦的事。一整天，她是否又将自己关在房中着翻译的工作？

蓝浩琛停在红灯前。

坦然…他不够坦然？

可，蓝律师没有一次要自己改变决定。

离开蒋家位于山上的豪宅时已是傍晚时分。

今天与蒋柔见面，着实让蓝浩琛放心不少。在这个圈中，他经历了不少事，有多少人打赢了官司，却输了更重要的东西——他不想为任何人赢得那些无谓的东西。

蒋柔也喝了散发玫瑰香的茶，学他刚门时环顾这屋的样。“这幢屋真正的主人。”

面对自己的望，蓝浩琛从不压抑。他跟很多女人往，在业界建立属于自己的一行事风格，这些不都是他想要的？他将这些赤luoluo地开诚布公，还有什么无法坦然以对的？

从袋中掏钥匙，正要开门那刻，蓝浩琛听见屋中传来嬉笑声。手僵了僵，将门打开。

“后悔吗？”良久，蓝浩琛问。

平时，蓝浩琛不会太在意别人用什么样的光看自己，这次会在意是因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蓝浩琛怔忡了会。蒋家兄弟姊妹不少，有的叱咤商场，有的居简，别说是世人，就连为蒋家律师的他，也没有见过所有的家族成员。“是吗？听你刚才那么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初恋情人呢。”他调笑着，未再问。

蒋柔看着前的男人，好几次，都想问，为什么他能完全不去在意世俗的评价？明明，那些都是不公平的评断。但她没问。这个问题，她也许能在接下来的人生里，自己慢慢会。

“当然好。”转转，蒋柔又接着说：“那时，我希望见到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蓝律师。”

她的侧脸。蒋柔便是牺牲品之一了。

李妈端来了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又缓缓退去。蓝浩琛还是没为此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