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后的兰总，满心苦涩地看着他那副痴痴的模样。

兰总使劲咽下际间的酸楚，扬首对他大声。

“想明白了就去。”他用力握着手中的铜镜。

对于这些，纪非置若罔闻，凤藻的门依旧闭，自从将主掌后之权还给向她讨权的太后之后，她亦很少踏凤藻，在这座皇城的后里，仿佛少了一个皇后的存在。

“但那对老来说一都不重要！”

自皇后诞下了安公主千夜后，皇后不再过问政事，将以往代为理的政务全都还给了皇帝，太后在得知此事，还欣地来到皇家宗祠祭祖谢天，并很快地又再为皇帝纳了一批新的妃。

而皇甫迟，就像一她的影似的，时时刻刻留心着她，担心她又没照顾好自个儿的，或怕她夜里又睡不好，她愈是沉默，他愈是心难安，为了他的不安，兰总日日都要跑上凤藻三四回，嬷嬷每日也都得来向他回报纪非边所有的大小事。

因为有她在。

就算在她有限的生命里，他就只能这么守着她…他也心甘情愿。

在上她后，他终于明白，他为何要持守护着这座人间了。

她一直过着一安静的日，白日里为千夜制些衣裳，或是与嬷嬷一块儿去别远远的看一会儿千夜，夜里，她总是捧着皇甫迟给她的那面雾镜，看看千夜，瞧瞧皇甫迟，每每看累了，就抱着镜睡。

“国师大人只要是国师大人就成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兰总的底布满凄凉，一手着隐隐作疼的心房“老相信，娘娘她也是这么想的…”

若她也在乎他，她怎能那么不惜自个儿？

早在那年秋风中，他抱着那名在他怀中啜泣的女孩起，她就已是他的一生一世了。

她知不知，她一心想挣脱人间这个束缚，早日得到解脱，而他，则想挣脱这片因她而编织成的情网…

当你仅得什么是割舍、什么是忍耐、什么是无怨无悔，什么是一生一世，你就明白什么是了。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心慌。

“国师大人…”

“…是吗？”

一生一世？

原来他自数千前起，就一直在等待着她的现了…

“…是。”

她真这么想吗？

“你知，本座并非凡人，更不是什么神仙。”望着镜中的纪非，他忽然不想再伪装下去。

“是。”

因他没见过这样的

她不是说过，她想要他与她作个伴吗？那么，他就只是伴着她，成不成？

皇甫迟以指轻抚着镜中人，甚想亲自替她拭去面上的泪。

兰总低首不语，只是角隐约闪烁着泪光。

没人愿意她活下去的孩活着，他会照顾一生注定都得他人生命的千夜，因那孩是她血的一分，那是她辛万苦生下的。

“你很清楚本座对她不一般。”

为了成全她的忠孝，他再不愿也让她了，他始终都忍耐着，不去行带她离开。为了她想要守护的百姓，他愿意被困在国师这位置上，与她一同守护天下百姓，哪怕他对这座人间本就谈不上。

皇甫迟喃喃地问：“现在才明白上了她…是不是太迟了？”

是啊，他是明白了，终于。

皇甫迟缓缓回过，看向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守在钟灵的他，没料到他这么多年来总是一板一地谨守礼教，却在这当，竟一都不在乎那人间所谓的德常。

这几年，凤藻沉寂了不少。

冷不防听到他这话，兰总虽是错愕，但很快就镇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