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

“好，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嘛。”丁雨香没跟他争辩，很识相地服。

“教授，你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肚？”

“现在已经六年了。”

好不容易来到印度，不就是为了成全她的梦吗？虽然在这城市多停留几天也不是不行，但最好还是今日事今日毕，愈早离开愈好。

任何考验，分手后只能成陌路。

“既然来了，就多等一阵，我看月亮也快来了。”

“那要不我们回旅馆去吧？”

但为什么教授提起那女人的气听起来仿佛仍带着几许怅然呢？她觉得自己有小纠结。

突如其来的问话震动了丁雨香，她听着那沙哑的嗓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许久，才以同样低哑的嗓音回应。“教授你呢？”

“她是什么样的人呢？”不想问的，还是问了

她仰看了看天，霞光黯淡，暮微沈，云层有些厚，空气中隐约动着的味。

一阵风来，萧牧野由后将她揽怀里。“会冷吗？”

“怎么了？”丁雨香察觉他不对劲，关怀地问。“是不是肚又痛了？”

她是来告别的，对过去，对那个男孩，逝者已矣，她必须重新发，迎向另一个未来。

想起那块烙饼，以及这几天不得不吃下的，也不晓得不净的印度料理，萧牧野觉得腹又闷痛起来。

“好像快下雨了。”她喃喃。“我看还是算了。”

沉默。

不懂情调，没有生活情趣，像个一板一的机人。

对喔。丁雨香犹豫，她的确很期待衬着月的泰姬陵，银的月光，潋濡的光倒影，一定很。

萧牧野陪坐在她边，并不知晓她的心情，他只知这傻丫似乎又在犯傻了，为了一个古老的情传说神郁郁。

她在心里低语，惆怅地望着泰姬陵。

“你很向往那样的情吗？”

“是你说五年多前分手的那位吗？”

“还不都你害的？”他瞪丁雨香。“要带你去欧洲那些先国家不去，偏偏说要来印度！”

“那，好吧。”丁雨香。

“不用了！”大男人当众肚多难看！

萧牧野闷了，敛起脸上微微戏谵的笑容。

对不起，文翰，再见了。

六年。丁雨香默念，那是将近两千两百天，好久了。

来到印度第二天，萧牧野便闹胃不舒服，他一直认为是丁雨香拉着他在路边小摊贩吃了块不卫生的印度烙饼的缘故。

“教授，你真的很没情调耶！”忍不住轻声埋怨。

“怎么能算了？”萧牧野蹙眉。

印度气候温，现在又值盛夏，即便夜也有些问。

他不说话，她只听见他些微沉的呼声。

“你不会是在为三百多年前的人伤心吧？”他好笑地问。“都过去的事了！”她震了震，收回迷茫的思绪，望向旁的男人。是都过去了没错，但…

“我没动啊。”她喊冤。

“你不是说想看月光下的泰姬陵吗？”

“也不许动。”他不准她逃离他的怀抱，就想抱着她。“乖乖地坐着。”

也一凛，明知她是玩笑，意念却躁动，不由自主地忆起多年前，也曾有个女人如此批评他。

“那最好。”他将下在她上，湛眸沈地盯着前方的白陵寝，庄严又优雅，诗人形容她是“永恒的泪珠”

“怎么会？”她笑。“我还觉得有。”

“嗯。”他漫应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又过了好片刻，才低低扬嗓。“我以前过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