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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七月七日晴(2)
【之二归来】
在一个下著maomao细雨的午后,他们回到了家。
左邻右舍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心疼病痛缠shen的小晴瘦骨憔悴,直嚷著要帮她补一补。
一整晚,聒聒絮絮说著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趣事,直到夜shen了才放他们回来。
好温馨啊,真的有回家的gan觉了。
狼迹天涯,一shen疲惫之后,才发现还是家里最温暖。
他们说好要找一天到父母坟前上炷香,告诉他们不肖儿女的归来,顺便整理多年未曾看顾,已经杂草丛生的墓园。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睡,坐在伴他们度过童年时光的杨桃树下,听著由小听到大的虫鸣蛙叫,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就这样依偎著到天亮。
她不记得最后是怎麼睡著的,生病之后,人容易疲倦,无法撑太久,常常聊著聊著,就昏睡在他怀中。真正让她清醒过来的,是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咬jin牙关,不敢有任何动作,先轻喊沈瀚宇两声,确认不在他视线范围内,这才卷曲起shen子,放任自己liulouchu痛苦的神情。
痛,好痛,浑shen像有数万gen细针在扎,这样的痛苦,她三两天就要承受一回,她已经很习惯了,真的,她说服自己要习惯,别让哥看到,那会比杀了他更痛苦,她知dao的,她一直都知dao。
她qiang忍著痛楚,忍得满tou大汗,痛到知觉几乎麻痹。时间不知dao过去多久,意识渐渐回笼,她掌心贴向xiong口,gan觉到微弱的律动,她松了口气,ca去额上的汗水,凭著chu2觉摸索判断她应该是在房间。她一路摸到床tou,摸到一对老公公和老婆婆的陶偶,这是哥的房间。
她louchu浅笑,拿起陶偶抱在怀中轻抚。这是她送哥的十八岁生日礼wu,在他上台北读书之前;在那之后,她就不曾再快乐过。他的离去,同时也带走了她生命中的huan笑。
“醒了?”沈瀚宇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她放下陶偶,伸手让他抱到lun椅上,他顺手梳理起她的长发。
“剪了好不好?”她偏tou问。
“好好的干麼要剪?”修长十指穿梭在秀发之间。“辫子还是ma尾?”
“ma尾。”她回dao,又接续∶“省得你麻烦啊。”
“居然跟我客气起来了,沈小姐。”梳完发,接著推她进浴室,打shimao巾帮她ca脸。“不准剪,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我自己来。”
沈瀚宇帮她挤好牙膏。“有事叫我一声。”
他顺手整理起房间。许多年没回来了,灰尘堆积如山,许多地方都要打扫。
沈天晴叹了口气。她知dao自己是多沈重的负担,他一个大男人,要打理她的日常起居,洗衣煮饭样样都要自己来,而她却什麼忙都帮不上,就因为他说,她是他唯一的快乐…
但是,真的值得吗?为了这短暂的快乐,他付chu了多大的代价啊…“发什麼呆?我煮了稀饭,吃完之后,我陪你四chu1去逛逛,这麼久没回来,你想先去哪里?”
手中被sai来碗和筷子,沈瀚宇不时往她碗里加菜。
“我想去溪边,小时候你常抓大肚鱼给我的那条小溪。”
“好啊,不过现在可能没大肚鱼可抓了。”时代进步,天然环境也被破坏得差不多,就连纯朴的乡间都无法避免。
“是哦…”她失望低喃。那麼珍贵的回忆,一样一样地自指feng间消逝,留也留不住。
沈瀚宇不忍见她yan底的落寞,刻意换上轻快的口气。“对了,刚刚阿婶有来帮我打扫家里,还告诉我说,下个礼拜她家大mao的儿子满月了,要请我们去喝满月酒。大mao你还记得吗?那个大你两岁,老是把你欺负得哭哭啼啼跑回来向我告状的小男生。”
“记得啊,他好cu鲁,每次都捉弄我,我起码发过一千三百五十次的誓言,说在也不要理他了。没想到他都结婚了,不晓得他现在还会不会扯女生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