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该是人多吵杂的场合,这一日却出奇地安静,人人皆小声地交谈,就怕吵醒了那个被湛朗抱出马车,眼下犹睡得正香的夫人。
虽然很不想让斐净挨冷,但在花雕帮她加了一件毯子包妥后,湛朗依着众人的期待,特意在府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让他们都亲眼看看好不容易才回家的宗主夫人。
不管是近处瞧着的,还是远处围观的人们,虽然在厚重的衣物覆盖下,根本就没能看得出她听说已有四个月身孕的肚子,但一想到她先前还骑着性烈的西苑战马,大刺刺地跑去南贞国当强盗…众人就不禁都捏了把冷汗。
幸好夫人腹中的孩子福大命大,而宗主也及时把她给找回家了。
一道道目光无声划过斐净熟睡的脸庞,周身和暖的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天真又无辜,哪有半点跑去南贞国当强盗登门抢劫时的凶狠样?
站在大门处迎接兼就近围观的木木西,不得不为此感到佩服。
“纳兰清音太可怕了…”这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与反应,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就是。”府内管事也深有同感。
回府三日后,斐净总算是清醒了些,她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后,指挥着湛朗将她抱去他先前曾用来闭关晋级的府底密室,而府中的人们也已全在密室前到齐了。
黄金门旗下的镖局,效率果然非凡,小金库早在他们返家前已先一步安然运抵,此刻都放在密室之中,正等着湛朗下令拆箱。
随着一箱箱南贞女皇的嫁妆被拆开,各式珠宝与黄金在火把的映照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只知道夫人出门去抢劫的众人,压根就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抢回了这些可说是与一国国库等值的东两。
“我是不是在作梦…”木木西差点被眼前的金光闪瞎了眼,感觉在云端上飘的他,茫然地道:“阿提拉,你快掐我一下。”
阿提拉伸出两指,在他面颊上毫不留情的一掐,然后木木西就捂着青了一块的脸,后悔万分地躲到一边去了。
湛朗也是直到此时才知道他家夫人抢了什么。
“夫人,这是…”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斐净是如此曲解的“南贞国某种意义上的赔偿。”虽然南贞女皇根本就没有同意过。
“赔偿?”
“战败总得割地赔款不是?”她将头靠在他的颈间,略带睡意地道:“我没要南贞国的地,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要了点小小的赔偿。”
“…”小小的赔偿?小小的?
一路朝黑心商人大道迈进的公孙狩,乍见宗主夫人的手笔之后,佩服万分地来到她而前朝她深深一揖。
“夫人请受我一拜。”与夫人比起来,他的道行还太浅了,日后他定要向夫人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