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惶惶,瞪着幕上怵目惊心的三个大字,耳边只听见自己如擂的心音。
“更恶劣的是,棠棠生下来之后,你婆婆竟然也没有因此对你比较好,或是比较疼孙女欸!老嚷着女儿不算孙,名字写不
族谱,就连抱棠棠一下都不肯…我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自己难
不是女人吗?”
不对!先别胡思想,莫教授或许只是考虑她的失忆病情,唯恐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于是对她有所隐瞒…有所隐瞒与欺骗是不一样的。她不应该如此轻易就怀疑他。
平与她亲近自然的肢碰
便说得过去,而那天在苑品屋外,莫韶华难得的暴怒失控也更显得合理。
怎么会?莫教授他、他明明没有否认她的猜测…何雅咽了咽,掌心因此微微冒汗。
接?不接?
“何雅,你之前还曾离家走搬来跟我住饼一阵
呢!就是因为你那时离家
走,莫韶华才知
事态严重,带着你们一家三
搬
去住,好不容易才脱离他妈的
掌。”最后一句很显然是骂人的双关语。
“何雅,我知我一下告诉你太多事情,你一定还没办法接受,但是,你听我说,你真的应该照原定计划离开那个家,你——”章百涵还正待说服何雅,何雅放在桌上的行动电话却响了。
“大学学历?我的大学学历又怎么了?”何雅捕捉到令她在意的关键字。
“噢…大着肚拿毕业证书好拉风喔。”
“真的,就是这样。何雅,我跟你说,你从前跟我住时,放了很多东西在我家里,当中有你每年写给棠棠的信…你因为过得不快乐,所以越来越悲观,很怕你哪天有个万一,不能陪棠棠长大,所以写给棠棠好多、好多信,为了怕莫韶华看见,通通都放在我家里,要我保,假如你不相信我讲的话,我现在就去拿来给你看。”
“…那,我在学校里…是不是就已经怀了?莫教授,我问你喔,我当时…是大着肚
拿毕业证书的吗?”
若非如此,她当初为何会赶着上语言学赶得那么拚命?
“我…百涵,等一下!”何雅拉住就要起的章百涵,扪心自问,她真的想看那些信吗?
“婆婆是副校长,你是副教授,我们的婚礼一定办得很盛大吧?”
“何雅,你已经为了这桩婚姻赔上太多了,你的女儿、你的人生、你的大学学历,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将所剩无几的再继续通通赔去。”
大学学历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一直向往大学生活的何雅而言,则是绝对必须拿到的文凭。
她一时之间接收不了太多资讯,心思紊,就连一个念
、一句话、一个片段都消化不及,她还应该再看任何东西吗?
“你是唯一的媳妇,棠裳又是唯一的孙女…母亲确实疼棠棠疼得不得了。”
她一直都知靠着小面摊供养她念书的母亲有多辛苦,所以,她也一直期盼能够靠着好学历找到好工作,让母亲早些退休。
何雅抚着额际,就连章百涵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无法消化,太痛得不得了。她什么都不知情,更不会有想起来的一天,她无法判断,似乎也不是很想判断…莫韶华与章百涵之间,势必有人在说谎…
章百涵现在中所说的,怎么会与莫韶华陈述的事实相距如此遥远?
“而且,你那个没良心的婆婆,亏她还自诩是个有有脸的人
,竟然连婚纱照都不让你去拍,连个像样的婚礼也没有,让你跟莫韶华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去公证!我真是搞不懂,娶媳妇有这么丢脸吗?这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未婚怀
满街都是啊,别人还不是开开心心地办喜事!”
她不知不觉间被换过的手机门号,莫韶华不让她接送棠棠上、下学的持,不愿让她报名骆平烘焙班的震怒,隐隐约约似乎都藏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欸?你大学没有念完啊。你那时怀了,明明过完寒假就是大四下学期,
看着就要毕业,可是,你婆婆怕你肚
渐渐大起来,在学校里让莫韶华跟她更丢脸,所以,就
着你休学了。”
莫教授。
“这样啊…”何雅思绪凌,无法思考,话音微弱地回应。
“莫教授,你说过你是独生,那棠棠就是婆婆唯一的孙女喽?棠棠这么懂事可
,婆婆一定疼得不得了吧?”
见何雅脸忽明忽暗,似有迟疑,章百涵又接着为老朋友惋惜下去了。
萤幕上显示的连络人姓名,令已经心烦意的何雅心惊
了好大一下,扬睫,视线与章百涵的对上,四目相接,不知为何有
排山倒海的心虚
,像个外遇被发现的妻
。
章百涵此时说的话,令她联想到与莫韶华曾有过的对白,何雅脸丕变,瞬间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