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熄灯号响后，叶胖突然溜到我床前鬼鬼祟祟的说：“老程，今天我到灶看老乡，临走前把灶间窗上的销给了。”我“腾”的一下从床上蹦下来大喝一声“走！”“嘘…小声…”从宿舍里溜来。

但他经常拿些好吃的好喝的来看我，其实那次和他谈的问题也只是一方面，在队里“老乡”的关系同样重要，空勤灶的大厨是沈人，对叶胖喜的不得了。

“有，有炉，我老乡那有煤油炉，一会咱们去拿。”临走，我顺手把橱里找到的两瓶“女士香槟”揣在怀里。

我们打开手电抄小路往灶摸去。窗果然没，一拨便开，翻去后满屋翻，什么火呀，香呀，罐呀…一样都没有。正失望着呢，叶胖从里屋拎着两只白条来，我小声问：“你拿这个嘛呀，又没炉。”

“我不是说这个，好烟好酒都有什么？”“酒嘛，就北大荒，烧刀。有什么好烟还真不太清楚，我真不烟。”“那你就让家里寄过来，连长副连长指导员排长的都送送，越快越好。”

当然这不是我勾引她的原因。那次我给老王帮厨，不留神让油了手，厉害，于是到卫生队包扎，看姜小芸的第一就被她迷住了。

人的事。这是一，再一个嘛…你老家有什么特产？”“特产？东北三宝呀，貂、鹿茸、人参…”

姜小芸，女，18岁，四川人，卫生兵。一开始我叫她“小姜”后来叫她“小芸”看完雕英雄传后叫她“芸儿”再往后就叫了，什么“小宝贝”“小妇”之类。她父亲是一四川官僚，居说在当地势力很大。

一个愿意放一个愿意收，这事当然好办。我调到了后勤养鱼，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工作清闲，这里远离营房，不用，理也相对松懈。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往鱼塘里洒三次鱼，吃不吃长不长就不关我的事了。

正如我所讲那样，在新兵连里围领导围得好的，基本上都调到好单位去了，叶胖如愿以偿调到了空勤灶当差。这件事上他是很激我的，从那以后虽然我们分开了。

我把东西放在父亲的老战友那里，在一个月黑风的夜晚送到了新兵连各个领导家中，这个主意是我爹的。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叶胖成了好朋友，整日价称兄弟不休。

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得动用自己的独门解药撒！”逗的我一阵大笑。

每到周末，等长等一二把手各自回家后，我就和战友们到塘里抓鱼，大的红烧小的熬汤，吃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一般情况下我都会提前知会叶胖让他过来，一般情况下叶胖都会很识趣的拎上两瓶酒。

“好嘛？他们能收嘛？”听这话我笑了，摇摇：“没不吃腥的猫，再者咱们连长指导员都是农村，老婆随军后没工作，拖家带的每个月就靠那几百块钱过活，只要你话说到位没不收的理。”＊＊＊

叫上几个平时关系特好的战友，都是东北人，大家在新兵连楼支起了煤油炉，把放脸盆里，倒上架炉上，这时候才发现没调料。

＊＊＊其实东西我早送到了，刚新兵连的第一个星期，家里寄的盐鸭，南京烟就到了队。

连长主动找到他问他将来想去哪里，他一矜持都没有的说…空勤灶！妈的，怪不得我要求去空勤灶时连长说今年那里没名额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最后一个晚餐新兵连本来说要会餐的，突然通知由于堂发现死耗，会餐取消了，我那个瘪气就别提了。

军装下健而略显小的材（不知你发现没有，女孩穿军装分外好看），又黑又亮的短发，再就是一嘴甜的四川普通话。看到我的伤她吓得“呀”了一声。

叶胖又不厌其烦的摸回灶抱了一堆调料来，说实话新兵连伙很差，顿顿萝卜白菜，稍微给你搁还是大片，今天终于算解了馋，我们几个这通海吃…叶胖告诉我。由于他事比较“到位”

有一回他却哭丧着脸来了，我问他：“你哪不舒服啊？”他说：“酒没了，昨天飞行员会餐全喝光了，又不好意思空手来。”说完从背后拎两瓶。当时我们几个都笑翻了，灶上的老王烧的一手好淮扬菜，被他拿来炖了鲫鱼，嘿！味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