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随遇而安（全书完）

看见蹲在树上过夜的鸟都互相让：“你先打你先打。”…正所谓“同是连队打鸟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陈也买了只气枪“峨嵋”牌的，一到夜间我们就叫上叶胖子chu来。

满院luan找。飞行队的那帮飞行员打的最好，有yan力有臂力，四五个小时能打一网兜。打死的麻雀用热水一tang，mao就好ba了，再放热油里炸过，很香。

许多年后我调进民航，每天看着一箱箱活蹦luantiao的麻雀空运到广州shen圳，却伤gan的不得了，我的心是越来越ruan了，痛惜起这些小小的生命。

当年新兵连里有个战友，关系不错，后来分到了警卫连，每天在跑dao周围站岗。因为是单岗，离营地又远，他胆子就越发大起来。

一到站岗的时候就跑到兄弟bu队的鱼塘里钓鱼，有线有钩有蚯蚓就是没鱼杆，他就把五六式冲锋枪上的三棱刺刀bachu，把线栓刺刀上那么钓，钓上来就揣怀里直接送大灶上去。

有一回他钓鱼时碰巧被那个bu队下来检查工作的干bu看见了，一顿臭骂，还威胁说要把这事tong到我们团里来。

这个家伙怀恨在心，下次去时带了一包砒霜，也不知他在哪弄的，反正全撒鱼塘里了，见到我时还咬牙切齿的骂：“让他们吃鱼，都他妈吃屎吧！”警卫连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风chui雨淋日晒领导骂。

干bu灶和大灶合并之后他们的伙食算是好了点，一开始他们是吃兵灶的，伙食很差，个个满脸乌黑，jing1瘦如柴。新兵们大都本份，巡逻时丝毫不敢懈怠，站了两三年岗快退伍的老兵油子们就懒散多了。

值勤的时候哪也不去，找个yin凉地儿看武侠小说，有劲没chu1使的就用枪上的刺刀挖老鼠dong蛇dong，枪guan子里面堵满了土，下岗时往地上磕打磕打。再不就找个不留神闯进警戒区的老百姓，打骂一通解闷。

有个老兵，值勤的时候看到一挖野菜的农村妇女迷迷糊糊走近跑dao，他把那女的拦下来说：“走！跟我去团bu！”

女人害怕了，死活不去，他看周围没人，就上去luan扯，摸nai掏yin的，luan摸越来劲，干脆把那女的ku子扒了。

掏chujiba就干，干的那女人嗷嗷luan叫。干完了他寻思没事呢，提上ku子要走，被那女人的丈夫带帮人堵住了，一通海扁，枪也抢走了，正赶上几个战友路过，两帮人混战起来，直战得天混地暗日月无光。团领导和附近派chu所的全到了才罢手。

一查便查到那孩子tou上，关了几天禁闭后警备区来人把他带走了，送jiao军事法ting。当时他离退伍还剩两个月。＊＊＊

叶胖子死了，被枪打死的。这类事我曾听父母讲过，bu队里并不罕见，但我gen本没想过会发生在我最好的战友shen上。那天晚上叶胖子和那个飞行员老婆小田在电影院旁边的树林中幽会。

军械gu的一个兵，白天跟领导吵了架，想不开，晚上偷偷摸进gu长房间，把军械库的钥匙偷chu来，然后又闯进军械库偷chu一支半自动步枪，两排子弹。

当天bu队通知看电影，放《闪闪红星》，估计他本来是打算到电影院大开杀戒的，但偏偏送胶片的车半路抛锚没来，电影临时取消了，于是他拎着枪在电影院周围luan转。

远远看见小树林中有人影，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枪。子弹从斜刺里飞进叶胖子shenti，打断了他的脊柱，又穿过肝脏。当时他就不行了。

一tou栽在地上，吭都没吭一声便完了，那个兵冲过去想再补一枪。刚把枪举起来小田就挡在叶胖子面前，她边哭连喊：“你别打他了！你打我吧，我跟他一起死！”

不知dao为什么，兵突然也哭了，没对小田开枪，而是把枪竖起来，冲着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那段时间我整个就垮了。

不吃饭不睡觉，自己一个人发呆。小芸天天守在我shen边边哭边哄我说：“你清醒一点好吗，求你了，吃点东西吧？”每当我闭上yan睛想睡一会时，叶胖子就会tiaochu来看着我笑。

我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