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冷清秋等着他问。

“那么，是为什么？”牧战野炯亮的黑眸凝视着她，没有遗漏她底那藏在愤恨下的痛楚。

就算后来那些匪徒也都落得死无全尸又如何？那也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爷想知，那天过袭之后，你的样就有些郁郁寡，爷本来以为是因为爷杀了那些人你觉得太狠心的缘故…但那天爷下令的时候你却又没有反对甚至求情…”她愣了下，勉笑着“你是将军，我充其量不过是个谋士…”

明明就是个连杀都不敢看的小女人，明明可以逃开不去看那些俘虏的下场，也明明可以顺从心底的柔劝阻他，却又拿过去的经验提醒自己，怕自己真的心而逞的去看那血腥的场面，现在又嘴的说那些狠话，像是如此就可以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无谓的心一样。

“是痛恨又如何？”许久，她脸苍白的低喃着，中带着愤恨的情绪。

看他傻愣愣的直盯着她，冷清秋还以为自己有哪里说不清楚的地方，笑望着他问：“怎么了？我有哪里没说清楚吗？还是…我脸上哪里脏了？”

冷清秋呐呐的几次张，最后了气，才幽幽开始说着她心中的痛。

他虽然也能安排差不多的计策来，但是绝对不能如此快速，不说他对于细节的掌握不如她，就是这分析的本事也不如她。

这一环扣着一环，她说来简单，但要能够在一瞬间就想通，并且想到了应对之策，却是极不简单的。

“不对！不是不能反豺，而是一开始你就对求情这件事到痛恨…是吗？”他的声音沉重的落了下来，让冷清秋顿时傻在原地，微笑也凝结在嘴角，久久无法言语。

牧战野轻握住她因夜风而微凉的小手，定定的看着她“都不是，只是爷有一不懂。”

她知自己是迁怒了，只是把回忆中的那些人带那些求情的哀号声中，但即使明知自己是在迁怒，也无法压抑下那怒火，可她的心底却又有某到不忍，她更不能忍受的正是这样的心情。

“既然确定了他们会选择哪个地，那么只要思考他们会怎么利用地形就不难猜到他们会如何设置埋伏了。至于分成三路军是因为其一可以先剪除他们埋藏设伏的人手，并可以反过来变成我们安排的伏兵，其二是堵住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无退路可走。

牧战野听完了这一连串的解释，脑里只浮现了这样的评论——他看重的女人脑果然比他好多了。

而她能清楚知这些环境上的细节，完全是她曾经和爹娘一起到过此，爹还为她特意讲解一番，只是没料到，竟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在她以前，她的爹是个行走四方的巡查史，说官大却没有太大的权势，说官小却又有直接送奏折内阁的权力。

看着她的，牧战野第一次从里看脆弱，看到冷酷话语中所隐藏的哀伤。

那晚，她被娘给一个丫鬟逃了去，但足火实在太旺，等她们找人来救，那房早已经陷一片火海，等到火被扑灭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他们一家人在路边遇上了一伙匪徒，本来依靠着护卫脱了，还抓到几个匪徒，那些人说他们是被人哄骗，而且日实在过不下去才一起行抢恶的，那时候见他们说得声泪俱下，娘和她忍不住替那些人求了情，没有斩草除，而是将那些人送到了附近的官府里去。

，我们太容易看端倪，所以反而是这三个地方最不可能的。”

从那晚起，她就明白，多余的仁慈是没有必要的，如果不是她的一念之仁，那么她也不会痛失家人。

那些被送去官府的人本就不是什么误歧途、有心悔改的人，而是早早就落草为寇，犯下不知多少案的匪徒，和当地的官府之人早有勾结，一番打就了衙门，为了报复，当天晚上竟然纵火烧了他们一家人的落脚，冷家十余人，最后逃的不过五人。

那回忆被埋藏得太，冷清秋都以为自己快把那些情景给忘了，此刻一开，才发现有些事情她从来都没忘记。

就在她以为这样的日会继续下去的时候，厄运却突然的降临了。

“所以，就算那些俘虏怎么哀号又如何？那都与我无关。”她冷笑了声，又说：“更何况，今天如果是我们中了埋伏，难不成那些人就会放我们一吗？”

对年幼的冷清秋来说，他们一家人总是在外游历，一个地方总是只停留一两个月，最长半年就会离开，爹大多数时候都在外，偶尔才会带着她一起在外走，但他常常和她说些风土民情，甚至还会仔细的告诉她各地的地理景观和历史人文等。

“最后就是伏击的时间了，那个人说在山上的月亮，照这几日月亮起落的时辰，很快就能推断他们会选在哪个时间。”

谁知，善念却得来了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