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半晌后，她结结的开问。

她瞪着他很久、很久。

她还是无言以对，甚至无法思考。

她一整夜都没睡，明明很累，可是从符狼将她送回家后，她怔怔地开门、锁门，抱着睡衣去洗澡，然后洗着洗着，昏沉混沌的脑袋越来越清醒。

她只确定自己听见了他的话，却不确定，自己真正听懂了他说的话。

她完全说不话来。

“真的是很难控制，很麻烦的…”她自言自语“像符狼这大顽童，谁受得了啊？”

听说跟符狼往的女人，第一要丽，第二材要火辣，第三要运动神经发达，第四要心脏够，第五要天不怕地不怕，第六要嫁随、嫁狗随狗，他想玩什么就得陪他玩什么。

为什么？

“十全大补来了，我们先吃吧。”符狼对她一笑，贴地替她添汤盛。

周锦初穿着一白衬衫和卡其布裙，双手在袋里，默默地走过堤岸公园。

比方说，游乐园里他抱起她的那一回，KTV那次他醉靠在她肩上，还有绿岛那一个静静并肩坐着的夜晚…

说是这样说，可为什么她内心隐隐约约，却又有一丝丝窃喜？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月他常常现在她生活周遭，有时候约她去吃消夜，有时候来接她上班，甚至老勾肩搭背、动手动脚的捉她。

香的十全大补终于送到面前，但是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朝那锅汤瞥一。

清晨五。

她是个实际到近乎古板的人，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对她日久生情。

而且他很没耐，什么事都先了再说，每天都把自己搞得满臭汗，一天起码淋浴三次。

“我知我不是你喜的类型，你嫌我太吵，但是最低限度，你应该不讨厌我吧？”他看着她，黑眸专注而认真。

“他为什么要追求我？”她喃喃自问。

“我想过了，与其天天跟那些只有貌和鬼材、却没法沟通的辣妹厮混，还不如认认真真地经营一段情。”

“小周，我觉得你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他朝她微笑，温和地“坦白说，虽然跟你在一起没有那轰轰烈烈、翻天覆地的恋，但是很舒服、很自然，我很喜这觉。”

笑着笑着，渐渐傻，呆住了。

他们两个人的个天差地别，不但没有共通，兴趣喜好更是八竿打不着，除了工作之外，私生活也很少有接，只除了最近几个月。

可是，他会喜上她这女孩吗？

“所以，这些日来，并不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她望着河岸另一的台北市，再也禁不住心慌意起来。“难…他真的喜我？”

两年来，符狼本就把她当成一个无别的人，她只是他顺从、忠心、合度的执行助理，虽然有时候会忍不住来针对他的疯狂行径猛踩煞车、扫他的兴，但总归到底，她也就只是他手底下一名既不特殊、也没特权的员工。

而她，真的能跟符狼这游戏人间的狼谈情吗？

他讨厌吃便当，外景的时候如果没有面类可吃，就宁愿捱饿；每次穿衬衫起码有两、三颗扣是不扣的，象是非得一片古铜结实的肌来见客不可。

这一夜，周锦初不知味，本尝不不、药汤香不香。

“我不会迫你一定要立刻接受我，你也可以不用现在就答复我，只要答应我，最近有空的时候，想一想我的话，好吗？”他柔声地问。

天刚亮不久，四周轻浅雾气迷茫，珠犹在草叶上动着。

她还是不知该怎么反应，好像世界在一瞬间全颠倒过来，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