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仲烨低眉敛眸，一脸寻思之态，微攒起的大手着异常沉郁的。

她，是谁？何以一再浮现在他的异象里？她中喊的“烨”，那个与他同名的男又是谁？这些人又与佟妍有什么关联？

一个个的谜团在前，偏又无法能解，仲烨只觉心烦意，上心底，乃至于脑海之中，俱被缠上了无数的锁。

蓦地，一声熟悉的嚷穿风而来，仲烨一僵，刷地一声，倏然从位上站直了大的躯。

她被他吼得心下发慌，支支吾吾的低喃声：“仲、仲烨…”

“…烨？”

不要碰我！

她怔了怔，嗫嚅着：“我…我没喊什么。”

莫非是那双罗刹——蓦然一记缩痛，仲烨面益发冷沉，金线织绣的黑衫随着他轻快而利落的步伐，掠过了一金漆曲廊，如一抹鬼魅的黑影，更似一卷凌厉寒人的黑烟。

他隐约能察觉到，有一属于杀戮的血腥之气，混在那些焚烧冥纸的气味中，有某些“东西”正伏在暗，随时伺机而动。

“世爷，那是不可能的。”安墨惊惶的低嚷，一边用着他的狗鼻使劲地猛嗅。

“求求你…我真的很怕你，请你别再靠过来！”

桌案上，一碗已经放凉的冬霜茶冉冉飘香，窗边梅小几上的鎏金兽炉亦上了教人舒心放松的熏香，可仲烨依然到无比烦躁。

“啊？”她一脸茫然。

他一向贪静，心亦属冷沉，从不躁了调，可今日，他总觉得内有狂之气在冲撞。

“再喊一次。”他眯起冷的双眸，沉下嗓音命令。

方才一时焦急，她便喊了他名字，依她此前的分来看，是大不敬的。可不知为何，在那当下，她不由自主便脱而。

“她在哪里？”仲烨眸冷如剑，甚是慑人。

“世爷，您怎么了？”安墨见主面沉，又惊又怕的上前问。

他猛然睁开了，中全是挣扎与迷惘，骤然松开了她的手，不知在生谁的气似地，转便兀自离去。

被那双冰霜似的眸瞪着，安墨开始发起抖来“世、世爷您说的是谁？”

“只要名字就好。”他又冷冷的回驳一声。

烨！异象中的那女孩纯洁若白莲，笑靥芳，喊着他名字的嗓是那般天真愉。

“烨？”见他一脸迷惑的闭起双目，佟妍怯怯的又喊了一声。

“木香已经上了，那香气可驱散各恶臭，绝不可能还闻得见烧纸钱的气味儿。”安墨特意走近鎏金兽炉，亲自确认里的香料是燃着的。

“世爷，不会错的，暑气…肯定是暑气。”用过午膳后，书房里，安墨让几个靥貌的丫鬟手持金丝云雀编织而成的大羽扇，分站四个角落，朝端坐在紫檀木云龙雕座长桌后的仲烨掮着凉风。

那焚烧纸钱的气味甚是熏鼻，加上又逢盛暑天，风一刮，便将那气味一同卷了王府。

“有、有吗？肯定是你听错了。”她心虚的笑两声。

仲烨发恼，推开安墨便奔了书房。他明明听见了，而且听得异常清楚，就仿佛佟研是在他耳旁嚷叫。

“你喊了我的名字。”他忽然拉起她的手腕，她不得不抬起低垂的脸。

“那气味仍在，一也没散。”仲烨只手捧着阵阵痛的前额，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质问。

适逢鬼门关，临川城里的汉人们，一早家家便将备好的牲礼素果，连同一叠叠捆好的纸钱一起供上桌，祭拜那些他们本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孤魂野鬼，好让它们早些上路，莫要逗留人间。

“喊我的名字。”他的吻已显不耐，神情亦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