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翔

只有继起的蝉呜回答她，但远似乎有甚么光亮在晃动。她穿衣下床，推开门，果然见有一昏黄的营火在后园门闪烁，忽忽悠悠转园去了。她想也没想就追过去，她不怕紫衣的鬼魂，就怕她不来找她。转园，就听见有女人断续的呜咽声!云霓心中大喜、以为真是紫衣回来了，生怕惊走了她，轻手轻脚的朝哭声走去。那哭声突然断了，有人喃喃自语，她走近一些，听的真了，果然是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却不是紫衣，而是红袖的声音。

云霓扒着石探，看见红袖坐在河边，一哭边烧冥纸，愈听她的话心里愈气，最坏的就是这丫，到来还不知悔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星儿。想着想着，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主意。她爬下石，扯了自己的发，用泥土抹黑脸，了嘴上的膏，摘了片细长的柳叶置于中，解开腰带搭在的树枝上，结了个活扣，爬上大石，双手抓着腰带两边，将置于活扣上。准备妥当，她扯开嘶哑的嗓，拉长声音：“红袖，你这个小贱人，还我命来!”

云霓反而被她吓了一，见她吓成那个德行，也算替紫衣了一恶气。她解下腰带回房去，刚才红袖那声尖叫已经惊醒了熟睡的众人，一会儿又要大一场了。

遥翔命人到后院去察看，除了未烧完的冥纸和熄灭的灯笼，哪-的鬼影？

她抖的像风中的落叶，泪鼻涕一起，跪爬着转过来!仍然不敢抬，不停的磕：“紫衣，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红袖神恍惚，抱着星儿不停发抖，别人跟她说甚么都不应，中一直念着：“鬼，鬼，鬼来捉我了，鬼来捉我了。”

上，像张牙舞爪的鬼魂。下人们都传这间屋不祥，先后死了两个女人，夜半会有鬼魂走动。她在心中默默祈求：“紫衣，你若真的泉下有知，就来跟我说说话吧。你答应过晚上陪我说话，还没实现你的承诺呢。”

红袖一心一意对着“映月池”烧纸，哪里想到背后会传来森恐怖的声音，吓得扔掉手中的冥纸和灯笼，不敢转，牙关抖的“格格”响，声音断续：“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在祭我的魂吗？我就显灵来跟你算清这笔帐。”她的声音本来就哑的难听，又故意压低，红袖惊恐之中听来当真如厉鬼一般。

“嘿嘿嘿!”云霓惨惨的笑。

“紫衣，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除了让我死，我甚么都答应。”

只听她絮絮叨叨的乞求：“紫衣，你放过我吧，我不是存心要害你啊!主意虽然是我的，但是事情是星儿的，你都可以原谅她，为甚么不能原谅我？还有刘二，我没有得罪你，是星儿叫你拿扇去赌，也是她叫家去抓证据，我不过是多嘴说了两句话。紫衣，刘二哥哥，我给你们烧多多的纸钱，让你们在那边过好日；我以后每天早晚一香，让菩萨保佑你们投胎到好人家，千金小，皇侯将相。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仿佛真的有鬼魂听到她的召唤，窗外有个女人的影闪过，云霓猛然坐起，试探的：“紫衣，是你么？你来找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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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急忙下大石，趴下伸手拽红袖的裙摆，费了吃的劲儿才将她拖上岸。她躺在地上了一会儿，才抱起红袖的，拍着她青惨的脸颊，看她死了没有。红袖幽幽的吐了一气，咳嗽两声转醒，张开就看到女鬼正抓看她的，尖叫一声蹦起来，中喊看；“鬼呀，鬼呀…”连带爬的逃跑。

红袖以为鬼要来抓她，吓的转想跑，无意间瞥见在上的云霓，这一看，三魂七魄都飞了。一个披散发的女鬼吊在树上，青黑的脸，白森森的牙，血盆大，吐着暗绿的。哪有心神判断是真鬼还是假鬼，红袖声音都发不来，直的向后倒去，咚的栽河里。

“你这个小贱人，心歹毒，诡计多端，比星儿可恶不止百倍，让我绕你，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