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原文

dao生之，德畜之，wu形之，势①成之。是以万wu莫不尊dao而贵德。dao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②。故dao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③；养④之覆⑤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⑥。

译文

dao生成万事万wu，德养育万事万wu。万事万wu虽现chu各zhong各样的形态，环境使万事万wu成长起来。故此，万事万wu莫不尊崇dao而珍贵德。dao之所以被尊崇，德所以被珍贵，就是由于dao生长万wu而不加以干涉，德畜养万wu而不加以主宰，顺其自然。因而，dao生长万wu，德养育万wu，使万wu生长发展，成熟结果，使其受到抚养、保护。生长万wu而不居为己有，抚育万wu而不自恃有功，导引万wu而不主宰，这就是奥妙玄远的德。

注释

1、势：万wu生长的自然环境。一说：势者，力也；一说，对立。

2、莫之命而常自然：不干涉或主宰万wu，而任万wu自化自成。

3、亭之毒之：一本作成之熟之。

4、养：爱养、护养。

5、覆：维护、保护。

6、玄德：即上德。它产生万wu而不居为己有，养育万wu而不自恃有功。

引语

这一章是着重讲“德”的作用，可以看作是三十八章的继续。老子在这章里再一次发挥了“dao”以“无为”的方式生养了万wu的思想。本章里的“玄德”即“上德”老子认为“dao”生长万wu“德”养育万wu，但“dao”和“德”并不干涉万wu的生长繁衍，而是顺其自然。“德”是“dao”的化shen，是“dao”的人世间的juti作用。万wu成长的过程是：一、万wu由“dao”产生；二、“dao”生万wu之后，又内在于万wu，成为万wu各自的本xing；三、万wu依据各自的本xing而发展个别独特的存在；四、周围环境的培养，使各wu生长成熟。

评析

在前面的某些章节中，我们已经了解到老子关于“dao”和“德”二者之间的关系，也了解到“dao”、“德”与万事万wu之间的关系。这一章同样论述的是“dao”以“无为”的方式生养了万wu的学说，有学者认为“老子提chu‘夫莫之命而常自然’的见解，说明万wu是在无为自然状态中生长的。‘莫之命’，即孟子所说‘莫之为而为者天也’的意思。万wu的生长，是顺应着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而长的，各自适应着自己所chu1的juti环境而生长的，gen本就不可能有所谓主持者加以安排，然后才能生长的。这一点，是老子反对鬼神术数的表现，反对有神论的表现，就万wu的生长却需要依据着客观自然界存在的规律来说，老子称之为‘dao生之’。就客观自然界存在的规律juti运用于wu的生长来说，老子称之为‘德畜之’。万wu生长，既然必须依据自然界的规律，而为自然界的规律的juti运用，所以‘万wu莫不尊dao而贵德’。但万wu的尊dao贵德，也仅为对自然界的规律的依据与运用，不是另有什么主宰者加以命令与安排的，这zhong现象，老子认为是无为自然的状态，所以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我们同意以上所述观点，因为dao之创造万事万wu，并不han有什么主观的意识，也不ju有任何目的，而且不占居、不主宰，整个过程完全是自然而然的，万事万wu的生长、发育、繁衍，完全是chu1于自然状态下。这就是“dao”在作用于人类社会时所ti现的“德”的特有jing1神。显然，这是一zhong勿庸置疑的无神论思想，它否定了作为世界主宰的神的存在，这在先秦时代的思想界应该说达到了很高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