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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金月兰无端受气方幼惲有意寻(2/3)

养在外边,一则不是长久之计;二则,只图枕席的娱,不顾丈夫的廉耻,自己是长要门的,又不能带他同去,那时孤灯寂寞,长夜凄凉,难保不别生他念;三则既良家妇女,便有良家妇女的规模,他这样一个飞扬佚的人,只看中堂府内尚且逃走来,何况我一个中人之产,怎样供得他的挥霍、称得他的心情?万一再有卷逃等事,难我还第二个黄伯么?存了这个念,便觉万万娶他不得。但是他天喜地在苏州跟了来,又不好无缘无故的叫他回去。他既想着一心嫁我的主意,料想也不肯好好开,便又为难起来。踌躇一会,忽然得计:“只消如此这般,叫他自己不愿起来,自然改了念,也就罢了。”定了主意,方才睡去。 到了次日,秋谷将自己行李搬回家去,又叫了两个老年诚实的家人看守门,私自吩咐:“无论何人,不许放,并不许放金月兰主仆走大门。”两人诺诺领命。秋谷又代了月兰几句说话:“略停一二日就来看你,你须要定心住下,不可心焦。”代过了,秋谷便自回去。 月兰等了两日,不见他来,以为必是家中有事耽搁住了。那知秋谷一去不来,直等到半月有余,还是绝无影响。问问那两个家人,又都是装聋哑,假推不知。虽然饮不缺,却是寂寞异常,无聊之极。月兰发起急来,要叫娘姨到秋谷家中去请,却被那两个看门的家人拦住,说:“少爷代过的,一概闲人不许门,你们也不许去。”月兰气得发昏,与家人闹了一场。家人不去理会,只是守着门不放门。 要知金月兰是个有名妇,他此次安心要嫁秋谷,是贪图他貌,要想和他夜夜并,朝朝颈,怎禁得秋谷冷淡了他半月有余,又把他关在这陌生地方,不许他去消遣。这等情形,叫月兰如何忍耐得住?斋 看看已过了一月,秋谷依然不来,月兰度日如年,急得没法,方才后悔起来。想:现在人还未到他家,尚且把我这般冷淡,将来到了他家之后,还不知要怎生打发,那里保得住久后的恩情?便暗暗的又想脱之法。但是自己无一文,就是脱来,作何计较?左思右想,没法儿,只得呆呆的等着秋谷。 直到了四十余日,秋谷方才来了。月兰见秋谷到来,好似黑夜里拾着了斗大明珠一般,一把拉住:“你好,你好,去了一个多月,面都不见,却叫着家人来糟蹋我,可是该的么?你临走的时候,说一两天就来看我,那知今日望你不来,明日望你不来,差不多把我的睛要望穿了。我只认着你把我丢在这里,一世不来的了,你也还有来的日么?”秋谷故意:“那两个家人是我叫他们来看门的,怎么会得罪起你来?他们那里有这样的大胆?”月兰便把要叫娘姨来请、家人不许门的话说知。秋谷故意把家人叫将来,骂了几句,却暗暗的好笑。月兰又问他多时不来的缘故,可是家里少束得凶,不许来么?秋谷假作面上一红,中支吾推托:“我来得日久了,到得家里,就被事情缠住,天天想来看你,实在不得脱,难得住我么?若得住,也不放我到苏州去了。”月兰:“少向来原是相信你的,所以放你来;现在不相信你了,自然就不肯放你门了。”秋谷:“不要胡说!我章秋谷可是惧内的么?”月兰鼻里嗤的笑了一声,又把嘴一披:“啊唷!还要海外!凭你如何解说,我也总不上当的了。”秋谷一笑,忙用别话岔开。冷看月兰相待的情形,已不似从前十分熨帖、万缠绵的样,心中暗暗得计。 到得晚间,月兰慢慢说起从前未嫁黄伯之先,有两房间外国木,铁床、藤椅、大菜台面、汤台一应俱全,寄在娘姨家里,现在既然嫁你,这些丢在上海也甚可惜,意思要先到上海一趟,去搬了回来,此也好摆设,只是自家没有盘费去搬的话,婉婉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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