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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吃hua酒初遇假同知讽官场怒(2/3)

,早走一个客人,年约三十余岁,衣裳甚是时新,鼻,尖嘴寡腮,走来似招呼非招呼的向秋谷,也不作揖,大模大样的便向炕上坐下。秋谷见他这傲慢的样儿,心中十分有气,不去理他。王云生过来张罗:“这位邵大令是吴淞钓船委员,台甫是允甫二字。”秋谷不应,只从鼻里哼了一声。云生又向那邵允甫通了秋谷的姓名。略坐了一会,摆好台面,起过手巾,大家席。 云生本来要让秋谷首座,只因邵允甫是个本省的候补官员,又与他认识不久,便虚让了他一声。那知他竟不推辞,居然得意扬扬的坐了首席,只向秋谷微笑,声:“有僭。”秋谷见他来的时候目中无人,已是可厌,又见他占了首席,那有好气答他?秋谷便勉勉的坐在邵允甫肩下,贡树坐了第三,其余众客以次坐定。林桂芬斟了一巡酒,唱了一支京调,一支昆腔。 秋谷叫的陈文仙却第一个先到,便坐在秋谷后,低问他为甚两日不来,可是有些不快。秋谷:“我因前两日应酬多了,把正事搁了下来,这两日在栈中料理事情,没有工夫去。”文仙,便拉着胡琴唱了一支小调,对秋谷:“前日仔倪勒狼一品香堂差,拨格断命客人仔几杯酒,格两日咙唱勿哉。”秋谷皱眉:“你既然咙不好,何必一定要唱呢?”两人凭肩私语,情致缠绵。 不多一刻,树叫的金小宝也来了,穿一的衣,越显得宜嗔宜喜,如如玉。刚刚坐下,便问秋谷:“二少,耐阿晓得张书玉要替倪翻腔?”秋谷诧异:“我又没有同你到书玉院中去过,怎么晓得你们的事情?树为什么多不开,没有同我提起?”回便向:“何如,我早晓得你们这件事情,迟早总有一个。”树觉得有些惭愧,俯首无言。金小宝又告诉秋谷:“格个张书玉,实勿要面,几转叫娘姨到倪搭来,要请贡大少过去。倪回报仔俚勿勒狼,俚就一直闯到仔格房间里来,刚刚拨俚撞着,拨倪翻转面孔来说仔一泡,难末格个张书玉恨伤仔倪,说倪抢仔俚格客人哉,要来替倪讲理。二少,耐想想看,阿有格号理?真真是上海滩狼少有见格事。” 秋谷正要回答,王云生了主人,要搳一通关,便把秋谷话打断。秋谷打起神,搳了五拳,秋谷输了两杯,便一气饮。王云生完了通关,邵允甫鼓起兴来便要摆庄。云生:“不必一定摆庄,也搳了通关罢!”允甫依言。原来那邵允甫酒量极大,叫娘姨拿了几只大玻璃杯来,那杯一杯大约可盛十二两酒。邵允甫先从秋谷搳起,秋谷无奈,推辞不得,只得也同他搳了五拳,恰是秋谷输的,邵允甫便送过一大杯酒来,陈文仙伸手过来想要拿去代吃,早被邵允甫一手住酒杯,:“不准代酒,代者要罚十大杯。”文仙便缩住了手。秋谷赌气取过酒杯,一了下去。那知秋谷吃得太急,又是酒,登时呛得咳嗽起来,吃了几茶,方才慢慢平复。秋谷本来甚是鄙薄这位邵大老爷,又听他开抚宪,闭藩台,更是心中厌恶,忍不住向邵允甫笑:“老公祖是个官场,兄弟恰有一个官场笑话。你们贵省湖南从前有一位抚台,是翰林,侍郎外放,情蕴藉,极诙谐。有一次这抚台省阅兵,阅到常德府属,恰好这常德府知府和抚台是同年同学,又是同乡,一向顽惯的。抚台阅过了兵,这位府尊就请他署中安息。抚台因同他是多年旧友,十分隆重,欣然答应,便到府署中来。吃过午饭,抚台换了便衣,同常德府到大堂闲走。忽见那大堂旁边竖着两块石碑,约有一丈多,下面驼碑的乌雕得甚是工细,大异常。抚台看了一会,忽向常德府笑:‘这个乌雕得工细非常,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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