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神消磨在一班妇人上，那里还得什么事业？你看他们这样的小脚，缠起来不知吃了许多痛苦，费了如许工夫，却只供得一班嫖客的玩。”说着，忽听见倌人的声音嚷：“勿要嗫，啥实概介？”　章秋谷听了他们起先的一番说话，晓得定是一班过洋的留学生，听到此忍耐不住，便立起来走到洋台上面，隔着玻璃窗看去。只见三个穿西人服式的少年，一式的都着金丝边镜，三个留学生倒叫了六个倌人。更有一个留学生把一个倌人抱着坐在上，一手在他前摸，丑态百。那倌人挣又挣不脱，跑又跑不开，只把他急得满面通红，中“阿唷阿唷”的喊个不住。又有一个把个倌人的粉面双手捧住了，不住的在他脸上闻嗅，那倌人躲闪不过，急得几乎要哭将来。其余的倌人见了，恐怕连累到自家上，有的背过脸去暗笑，有的立起来走开。秋谷见了他们这个样儿大不，冷笑一声走了开去。辛修甫也在后面看见，跟了过来，一同倚在栏上低俯眺。辛修甫叹息：“留学生是最的人格，怎的现这样的怪像来？这一班人真是那留学生中的败类。”　秋谷此时心上十分作恶，听了辛修甫的说话，由不得惹起他的议论来，大声说：“你还没有晓得，我们中国的人，只有留学生的人格最，亦惟有留学生的品途最杂；不论什么娼优皂隶，只要剪了发，穿了一洋装，就可以充得留学生的样。你这班留学生将来有什么用么？他开革命血，闭独立自由，平日之间专会说大话，不论你是个什么人儿，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像为了同胞的国民，真肯把自家的命当作牺牲，去供那野蛮政府的刀锯鼎镬；其实到了那要的时候，不要说是叫他血，就是在公堂之上轻轻的打他几下手心，他也要吓得，汗浃背。”　章秋谷说到此，听得隔的门窗一响，那三个留学生一齐走了来，走得靴声响咯支咯支的，也到洋台上来。却是一个个怒容满面，似乎已经听见了章秋谷的说话一般。辛修甫回一看，晓得他们已经听见，那班留学生的情，无论什么事情别人不来的，他都得来，便把章秋谷的衣服拉了一把，叫他不要再说的意思。那知章秋谷本来脸向那边，没有理会，况且他向来胆大，那里顾得这些，接下去大声说：“虽然他们里面也有一两个好人，看得清时势阽危，担得住支那全局，却是这样的人一千个里恐怕还拣不一个，倒有九百九十九个是这般的斯文败类，凉血畜生。”章秋谷正在说得兴，还要说下去的时候，忽然那边的留学生内走过一个材大的人来，立在章秋谷面前。秋谷光一闪，早看见就是隔房间里的学生。只见他凶光，眉横杀气，怒容满面的对着章秋谷：“你也是国民中的一分，为什么要这样的毁骂同胞？难我们一班留学生都是像你中说的这般败类么？”说着把手在衣袋里一摸，竟摸一小小的手枪来，抢上一步对着章秋谷开机便打。　说时迟，那时快。章秋谷初时看见他这般样，怒气冲冲的，早料定他不怀好意，急忙把腾开一步，却也还想不到他竟要拚起命来。当下见他在衣袋里摸手枪，擎在手中正要开放。这一下，可把那旁边的辛修甫，里面的王小屏，吓得一冷汗，手脚慌忙，不约而同的齐叫一声：“阿唷！”就这一声里，这个时候，章秋谷正是“会得不忙，忙家不会”不等他手枪放，早已把一低，扑地一个箭步，穿到他的旁，一手警住他的手腔，趁势飞起一脚，不竖不斜，正踢在那人的臂弯上面。不由得骨节酸麻，手内一松，那弹还没有放来，早被章秋谷轻轻的一把将手枪夺去，顺手把他的颔下一叉，那人立脚不定，连退了几步，仰面朝天扑地一。辛修甫和王小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