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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李子霄销魂chun照夜沈剥pi(2/3)

他怎生的放法?说也奇怪,他把那历积蓄的洋钱一封一封的排在地下,又怕没有数目,自己年纪大了记不上来,他又想了一个法儿,把一万块钱堆作一排,整整的堆了数十余排,他却对人说:“我若不是这般排法,万一有贼来,偷了三百五百,一千八百,我那里查考得?像这样的一万洋钱一排,那贼的任是再有通天本事,也拿不动这一万洋钱。”人家听了都笑他是个痴,他也不以为意。 沈近园虽然吝啬,家中倒有好几房的小老婆,的,手上带的,都是金上穿的,却又都是布草衣裙。有些好事的人问他:“你家里那几个如夫人,为什么带的都是金,穿的却又都是布衣?你既是舍不得钱给他们穿着,怎么又肯钱打造首饰呢?”他却回答得好,说:“你们晓得什么?我的算盘真是益求,你们那里想得这步田地?你想金银首饰带在他们上,就是隔了十年二十年,也还是这般轻重,没有什么吃亏。那绸缎衣服了许多的钱来着在上,着了一年半载,最多的也不过三年五年,着得稀碎破旧的,一个大钱也不值,岂不是白白的赔钱?”那问的人听他这般说法,不觉哈哈大笑,佩服他的算计真是明,来对别人说了。从此就送了他一个外号叫“沈剥” 这沈剥虽然啬刻,他的那两个儿却是著名的洋盘,在外边结识了一班篾片,一天到夜的各跑,大把的银来,就像一般的往外直淌。但是沈剥的家教极严,等闲不许他儿大门一步。这两个宝贝只是背着沈剥,在外面打架闹事,无所不为,沈剥犹如醉在梦里一般,那里查察得着。但有一样,沈剥的银钱都是自家经手,这两个儿摸不着他一个大钱。他们又想一个主意,兄弟两个大伙儿商量,偷偷的叫了铜匠了银房的钥匙,候着晚间,沈剥睡了,开了房门去,偷了一个饱。又为偷得少了,恐怕被沈剥查了来,索一偷就是一排。偷了一万块钱来,兄弟二人大家分用。这沈剥虽然算计明,却只晓得要钱,别的事情都有些糊里糊涂的。他以为把历年积蓄的银钱放在这间密室里,四边又是铁打的窗棂,就着生了翅膀,扁着,也不用打算去,心上是千妥万当的了,就是去安放洋钱的时候,也不去查数目,就是这样糊糊涂涂的过去。这兄弟二人偷了一万洋钱来,用完了便再去偷,一连偷了好几回,见沈剥并不查,越发放大了胆,索多偷几排,挥霍一个畅快。 又偷了几次,沈剥渐渐的有些疑心起来,对他两个儿:“怎么我的洋钱,只有一排一排的堆上去,不见他一排一排的长来,老是这个样儿,可是个什么缘故呢?”他儿听了吃了一惊,连忙遮掩:“你老人家不要多疑多虑,那里有这样的事情,难我们这样的房大屋还有什么贼人来么?”沈剥听了,想想儿的说话不错,也就罢了。 沈幼吾又嫌家里的住房不好,在自己对门买了一块大大的地基,造起一座洋房,又怕被沈剥晓得了是不得了的,便叫一个手下的篾片一个假名,径到沈剥家中拜会。见了沈剥,只说是苏州人氏,为的常熟地方甚好,所以买块地基起些房屋,算他是别业一般,现在工程将要落成,特来拜拜邻舍。沈剥听了甚是相信,反恭恭敬敬的送了他去。隔了几天,沈剥穿得衣冠齐楚的过来回拜,恰恰的沈幼吾坐在中堂,谈阔论的和那一班清客讲话。抬起来,看见沈剥穿靴帽的走中堂,只把他吓得,一溜烟从后门逃了去,却叫一个家人来挡驾。沈剥还心中有气,说他瞧不起人。 沈剥一天到晚只是呆呆的坐在家中,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是盘算银钱,别的事情一件也不在他心上。早晨不到天亮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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