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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回久安里旧雨续新欢chun(2/2)

是天仙化人。也不知你几生修到的福分!”陆丽娟听得树赞他,心上自然喜,微微一笑,也不开树又:“我看起来,和文仙也差不多。”秋谷:“这两个人里却有一个分别:一边是一味的丰彩清华,一边是一派的风神丽。两下比较起来,似乎还是文仙胜些。”树听了,。 陆丽娟在旁听得秋谷这般说法,心上有些不快活,便:“倪是勿好格,陆里比得上唔笃姨太太!”秋谷听了,一时说不什么来,只得笑:“你不用听错我的话儿,我说的是你们两个人各有各的好。你话都没有听得明白,就要泼起醋瓶来。你这个吃醋似乎觉得过分些。”说得树一笑。陆丽娟不好意思,便赶过来和秋谷不依,中说:“耐格人直呒拨仔淘成哉!啥格吃醋勿吃醋,瞎说一泡!只要唔笃姨太太勿吃别人格醋好哉!”秋谷笑:“你只要心上不吃醋,我讲我的话儿,用不着你这般着急。一定这句话儿说着你的心病,所以要急到这般模样。”陆丽娟听了,趁势往秋谷怀中一坐,想要伸手去拧他的;见贡树对着他微微的笑,丽娟面上一红,连忙缩住了手;把秋谷打了两下,便立起来自去梳洗。 贡树坐了一刻,忽然对秋谷:“我正有一句话儿要问你一个明白。”秋谷便问:“什么话?”:“去年你在苏州的时候,和我说什么打汇票不打汇票,我不懂是什么意思;正要问你时,被你一阵议论打断了话,你也始终没确讲来。究竟是什么一句的话呢?”陆丽娟听了,在那里掩着嘴“格格“的笑。秋谷也笑:“你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又是个老上海,怎么竟不懂这句话儿?这原是苏州人的一句俗语,男女对垒锋,男人打了败仗,就叫打汇票。你久在苏州,难这句话儿都没有听人说过么?”树听了心上方才明白,不觉也笑起来。笑了一回又问:“我究竟不懂这句话是什么的一个意思,打败仗就直捷痛快的说打败仗就是了,为什么要叫打汇票,这又是个什么理呢?”秋谷:“那些钱庄里,每逢要用钱的时候,一时没有现银,便打一张汇票去,叫他明天来拿。好像男女锋,男人打了败仗,说句好听话儿,说明天再来,就是这个意思。”树想了一想:“这句话儿也没有什么意思。”秋谷:“本来不过是句俗语,又不是什么通人大儒的格言,何必去考究他的意思呢!” 树听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住在常熟,可知钱纫秋的事情么?”秋谷:“这件事儿,差不多通省都传遍了,那一个不晓得?我去年不是和你讲过的么?”:“他近来在南京自尽,你可知不知?”秋谷惊:“有这样的事情么?不要你听了谣言罢!”:“那里是谣言?我还带着金星给你的信在这里。”说着,便在衣袋里来递给秋谷。秋谷连忙接过来拆开封,看了一遍,叹一:“这也总算个奇女,可惜我们须眉男都不能和他来打个不平!讲起来也实在有些惭愧。” 看官,你这位钱小,如何的会在南京自尽?这个写信给秋谷的金星,又是一个什么人?原来钱小自从办过他哥哥的丧事以后,心中只恨着祁祖云祁观察一个人,平空叫湖县县尊差提他到案,在大堂上面,羞愤非常,心上早存了一个必死的念,一心一意的想要报仇。知本地的那些亲友都怕祁家势焰熏天,不敢惹他,便自己带了一个钱家的老家人,到湖北去寻族弟钱瑶。见了面哭诉一番,要叫钱瑶和他告状。钱瑶本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如今听得平空的要叫他去和别人作对,心上已经害怕;更兼祁祖云是个观察公,又把祁侍郎牵在里面,吓得把颈项一缩,一伸,那里敢答应?钱小没奈何,只得自己了一张冤单,要想到南京总督衙门去告。钱瑶再三央求他,叫他不要惹事;又派了两个老妈,不由分说竟把钱小送到长江船上,要他回去。钱小心上本来想要到南京去告状,便上了船,直到南京,在城里一家客栈里住下。正要自己坐着轿到制台衙门去击鼓,忽然回心一想,如今的打官司有句俗话,叫“八字公门开,有理无钱莫来”在地方官衙门里尚且如此,何况制台衙门!自己边又没有钱,这个官司那里打得赢?更兼世上的人情自然是官官相护,那一个来肯帮着我一个民妇和我力?与其抛面、忍气吞声的受了许多委屈,依然还是扳他不倒,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一来有分教: 残月缺,三年嫠妇之哀;烈魄贞魂,一夜西风之恨! 不知以后如何,请待后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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