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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回演活剧刻意绘chun情儆(2/2)

》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到那飞叉的一场,福安卖神,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真叉飞得穿梭一般的,没有一些儿渗漏。那个角接叉的开刘燕云,也接得十分神捷,伶俐非常。大家都称赏不已。 《金钱豹》演毕,就是青《珍珠衫》上场。那青穿著一艳服,婷婷袅袅的走到当场,恰生得骨停匀,丰神妍丽。比临风之玉树,粉面凝脂;同之芙渠,纤腰约素。好似那一朵彩云,慢慢的飞到台前的一般。那态度神情,也不像什么男扮女妆,竟是真的一个大家闺秀!得场来,波四盼,狠有些羞腼腆的神情。 秋谷见了,先叫一声“好”对着金观察等:“这个青狠不错。据我看起来,比那上海的什么彩云、周凤林还要胜些。”一面说,一面看,看着那青工也觉得甚是到家。直到小陈长庚唱完了《奇冤报》,方才是女伶场,尹鸿兰起着孔明来。秋谷仔细看时,见他短短的一个材,台容也不见得十分,唱工倒还没有什么,就是音低些。秋谷便有些不兴看,回过来低低的和云兰握手谈心,也不去看那戏台上些什么。 一会儿的工夫,小英《烧骨记》唱过,就是冯月娥的《卖胭脂》。刚刚得戏房,就听得楼上楼下的人齐齐的喝一声采,轰然震耳,倒把个章秋谷吓了一惊。章秋谷在上海的时候也看过冯月娥的戏,觉得平平常常的,也没有什么萃的地方。如今见了冯月娥,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和从前差不多。面貌本平常,唱工又不见得大好。只有那一对秋波生得汪汪的,横波一顾,剪双清,着实有些勾魂摄魄的力。章秋谷看了暗想:“虽然一双睛生得好些,却究竟不是全材,唱工、工也都狠是平常,为什么天津地方的人要这般的赏识他?”想着,又留意看他的工,觉得似乎比以前得老到些儿。那里知这个冯月娥到“买脂调戏”的一场,竟当真和那小生捻手捻脚,两个人作一团,更兼眉目之间隐隐的许多态,只听得楼上楼下一片声喝起采来。 秋谷本来最不喜看的就是这些戏,如今见冯月娥这般模样,不觉浑疙瘩都直竖起来,别过了不去看他,中只说:“该死!该死!怎么竟这个样儿来,真是一些儿廉耻都不顾的了!”金观察等看了也说形容得太过了些,未免败坏风俗。只把一个云兰看得满面通红,低着个,抬都抬不起来,拉着章秋谷的手,中说:“格号狼形,勿知区俚那哼格!看仔阿要勿。”章秋谷附耳和他说:“你不要说他狼形,等回儿我们两个人也去串一下给众人看看,何如?”云兰打了秋谷一下:“倪是勿懂格,请耐一仔去串罢。”说着忍不住一笑,面上更红起来。 秋谷正和云兰说笑,忽然又听得那些座客齐齐的喝起采来。秋谷连忙看时,只见冯月娥索把上的一件纱衫卸了下来,前只紥着一个粉霞西纱抹,衬着的两个的一双玉臂。中咬着一方手帕,歪着个,斜着个的和倚在那小生的肩上,好似没有一丝气力的一般。鬓发惺忪,髻鬟斜亸,两只星半开半合的,那一态,就是画都画不来。 这个时候,不要说引得那班听戏的人人人心动,个个神摇,就是章秋谷这样的一个曾经沧海的人,也不因不由的心上有些动起来。云兰坐在秋谷背后,也有些杏微饧,香津频咽。耳中只听得一片喝采的声音,好似那八面雷,三千画角,直震得人昏脑痛,两耳聋。 正在闹得沸反盈天之际,猛然见外面走几个人,分开众人,一直挤到台前。上都着缨帽,脚下都穿著黑布快靴,好象衙门里的差役一般。众人见了,大家摸不着路,不知是来什么的,大家都睁睁的看着。古 不想这几个人到了台前,抬起来向台上看了一看,竟大家登着台前的桌上台来。台上的人见了十分诧异,正要开问时,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为首的人抢上一步,抢到冯月娥旁“豁啷”的一声,袖铁练,呼的就向冯月娥去。冯月娥正在卖神的时候,不提防竟有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大惊失。想要开问时,张的一时那里问得来。 台下那班听戏的人见了这个样儿,大家都七张八嘴的嚷个不住。早见那几个人取一张访牌,向着台下众人扬了一扬,大声说:“我们是天津县沈大老爷手下的衙役。沈大老爷奉了天津府林大人的访牌,要立拘这个冯月娥到府听讯。我们是奉上差遣,概不由己,列位不要见怪。”说着便牵着冯月娥向戏房里走了去。正是: 桃轻薄,荒凉;柳絮颠狂,辜负东风之意。 不知后事如何,请待下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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