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 吃大菜安心寻绮梦

且说姚观察在小兰那里请客，相公堂子里tou的菜本来是京城有名的，那些时鲜莱蔬，都是别chu1没有的。什么chun不老炒冬笋，豌豆苗炒虾仁，都是在新鲜的时候藏在地窖里tou的，到了这个时候还像鲜的一般，大家吃了都极口赞叹。这一席酒，差不多直吃到十二点钟方才散席。　到了明天，秋谷要去窑子里tou逛逛，便拉着姚观察一同去走了几家班子。虽然也有两家南班，却都是些扬州人，满口的扬州白，一个苏州人都没有，北班更不必说他。秋谷同着姚观察走了半天，没有一个合意的，觉得十分败兴。秋谷便问姚观察dao：“我听见人说，京城里tou的大餐馆有几家简直是男女的台基，并且有外路人去的。他还可以和你拉pi条，甚而至于富贵人家的内眷都会被他们引诱chu来。这句话儿不知究竟怎么样？如若当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却狠想要来试他一下。这个顽意儿却不知dao你顽过没有？”　姚观察笑dao：“我也听见人说过这条事情，我自己却没有顽过，不知这里tou是怎样的一回事情。大约没有去过的人，须要一个熟人介绍，方才可以成事。如若不然，他摸不着我们是个何等样人，恐怕万一闹chuluan子来。所以没有去过的人，没有熟人同去是办不到的。若是你一定要去，我却不能奉陪。我们一班相识的人里tou，只有郑兰生在这里tou最熟，你就和他同去何如？”　秋谷听了大喜，立bi1着姚观察一同到郑侍御公馆里tou去拜他。郑侍御恰好在家，chu来相见，姚观察便把秋谷的来意说了一遍，郑侍御笑着一口应允。章秋谷见郑侍御一口答应，一刻也等不及的就要bi1着郑侍御立刻同去。郑侍御也无可无不可的，tao起车来，同着章秋谷一同前去。姚观察要去见识见识，便也同着郑侍御等坐车同去。　到了东jiao民巷左首的一家番菜馆门首，骡车停了下来，三个人下车走进。看那门外的商标时，只见写着大大的“凤苑chun“三个黑字。极大的一座三层高楼，甚是宽敞。三个人直到第三层楼上，拣了一个大房间坐下。那侍者是认得郑侍御的，笑嘻嘻的送上茶来，口中说dao：“郑都老爷，今天是不是照顾小店的生意？”郑侍御点一点tou，对着他把三个指tou伸了一伸。侍者便答应了一声“是”回过shen来就跑了chu去。　秋谷问郑侍御：“这是什么暗号？”郑侍御dao：“也算不得什么暗号，他来问我们是不是照顾他的生意，就是问我们要叫人不要叫人。若是要叫人的，只要向他点一点tou，要叫几个，就伸几个指tou。他见了心上自然明白。”秋谷dao：“譬如我们一个人叫两个，可行不行？”郑侍御dao：“一个人叫两个可不行。一个人只能叫一个，并且是无从挑选的，只好看各人的运气。叫来的人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若是你的运气好些，或者叫得着一个好的也不可知。”秋谷dao：“譬如叫来的人我们看不中意，便怎么样呢？”　郑侍御摇手dao：“你不要看得这般容易。你要知dao，这班chu来的宝贝，大半都是达官贵人的姬妾chu来找些野食吃的，并不是zuo生意的ji女。见了男子，先要他自己看中了这个男子，方才肯和他款洽；若是他看不中意，略坐一坐起shen便走，休想留得住他。所以这个看得中看不中的问题，男人是没有主权的。你看中了他，他看不中你，依旧还是枉然。你还当作和上海的ji女一个样儿么？”秋谷呆了一呆dao：“照如此的说起来，我们这个钱hua他zuo什么，那有chu了银钱在外面寻开心的大爷们，倒反要受他们鉴赏的dao理？”郑侍御dao：“那十两银子是给番菜馆里tou的，你当是给那女人的么？这班宝贝也是和我们一般的chu来寻个开心，非但一个大钱不要，并且还要格外拿chu钱来赏给这些菜馆的人。甚而至于有男子和他合式的，只要老着脸pi卑躬屈节的拍他的mapi，一般也肯整千整万的银子拿chu来倒贴男人，也不算什么事情。甚而至于靠着这条门路升官发财的，也不知多少。若是老老实实的说穿了，这个顽意儿就叫zuo女人倒嫖男子。不过好好的人，虽然z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