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回 真阅历发明攻战术

且说章秋谷住在赛金hua那里，这一夜的情景果然比别人不同，真个是：chun魂照夜，玉艳临波；一桨穿红，双桡剪绿。熨贴云鬟之影，惺忪暗麝之香。徐娘之丰调依然，名士之风怀未减。香肩倚月，飞来帐底之云；檀口偎云，捧chu怀中之月。jiaohou乍颤，雀she2初舒。汗rong合德之肤，chun满华池之ye。金釭闪闪，玉漏丁丁，好梦未醒，罗帏不动。这些秾情艳语，在下zuo书的也不便细细的形容，只好将就着说个约略罢了。　到了明天，章秋谷和赛金hua刚刚起来，辛修甫已经来了，走进房来。赛金hua见了辛修甫，不由得满脸通红，立起shen来，一溜烟走到后房去了。辛修甫细细的把章秋谷脸上看了一看，摇一摇toudao：“看你这个样儿，se势不好，不要是打了汇票罢？”章秋谷微微一笑，也对着辛修甫摇一摇tou，口中低低的说dao：“等回儿和你细细的讲。”辛修甫随便坐下，和秋谷谈了一回。赛金hua也从后房走了chu来，对着辛修甫总觉得有些腼腆。辛修甫笑dao：“这是三面言明的事情，你何必还要这般模样？“赛金hua听了，越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斜溜了辛修甫一yan，别转tou去。辛修甫和章秋谷坐了一回，两个人都起shen要走。赛金hua留他们吃了饭去，秋谷不肯dao：“我还有公事要去料理一下，等回儿再来罢。”赛金hua立起shen来送了几步，对着秋谷把tou略略的侧了一侧，yan珠微微的动了一动。这一对水汪汪的秋波里面，好象有万千情愫传送chu来的一般。秋谷见了一笑，把tou点了一点，便一直同着辛修甫向书局里tou去了。　到了晚间，便是辛修甫在龙蟾珠那里请客，请的客人无非原是章秋谷等一班人。入座之后，辛修甫便问章秋谷dao：“你们昨天究竟怎么样？”秋谷微微笑dao：“你的话儿果然不错。虽然比不得什么jipi三少的夏姬，却也差不多像个内视丰盈的赵飞燕，果然是个劲敌。如今上海滩上的那班人wu，除了胡宝玉之外，只怕第二个就要lun着他了。”　王小屏等起先听了辛修甫的说话还不甚懂，如今听了章秋谷的这一番说话便心上都有七八分明白。刘仰正第一个开口问dao：“秋谷，你平日之间常常的对着我们说些大话，说什么有彭祖御女之玉，如今我倒要请教请教，要你把这个御女之术讲给我们大家听听。”这句话儿方才chu口，陈海秋先拍手dao：“仰正的话儿一些不错，我正在这里有疑惑，看看那班倌人，和他没有jiao情的便罢，只要和他有了jiao情，十个里tou倒有九个是和他要好的。这个里tou一定有个dao理，今天定要你讲给我们听听。”秋谷笑dao：“你们要我讲不难。但是这件事儿是极秽极亵的勾当，却教我一时怎样的讲得chu口来？万一将来有个什么人，把我们这些人的事迹编成一bu小说发行起来，岂不是污了看官们的yan睛么？”　辛修甫dao：“你这个话儿虽然不错，却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将来万一个有人把我们的事实编成小说，这样洋洋洒洒一bu绝大的嫖界小说，那些嫖客的胡涂、倌人的伎俩、魑魅魍魉的现状、神jianju蠹的面目，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载得明明白白，独独这件最jin要的真实工夫，却没有提起一个字儿，未免是个缺点。你又何妨把这个里tou的jing1微奥妙之chu1说给我们大家听听，公诸同好呢？”秋谷听了，想了一想方才笑dao：“既然你们大家都要请我演说，我也无从推托的了。但是把这样龌龊的事情形诸齿颊，实在觉得有些不雅。如今我把别的事情和这件事情作一个正式比例，免得旁人听了不好意思，你们以为何如？”辛修甫笑dao：“你果然能够把别的事情zuo个比例，自然更好。你只顾发议肆论，我们大家都在这里洗耳恭听就是了。“秋谷听了故意咳嗽一声，口中说dao：“你们大家静听，我要升座说法了。”大家听了都不觉一笑，果然一个个都正襟危坐，静静的听着。　秋谷把yan光四面飞了一个转，看了他们这般模样，不觉大笑起来。大家见了，都不知他笑的是什么事情，问他为什么平空这般好笑。秋谷笑dao：“你们这班人听了这般秽蝶的话儿，便大家都伏伏贴贴，鸦雀无声的静听。要是今天有个人在这里讲起什么正心诚意的工夫、葆德崇xing的学问来，只怕你们众人不用等他开口，早把他轰驴ma的一般轰chu去了。照这样的看起来，如今世上那班人的人格，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一个低似一个了。你想我们这班人尚且如此，那些不学无术的小人更是可想而知的了。”辛修甫不觉笑dao：“你这几句话儿骂得结实，如今也没有工夫和你斗口，请你快些的开篇罢。”陈海秋也dao：“我们骂也给你骂了，你若不好好的讲些玄jing1微理chu来给我们听，我们大家就要鼓噪了。”　秋谷方才慢慢的说dao：“如今我把两个开战的国度作个正式比例：男子的对于女子，好象是个悬师千里、shen入敌境的国度一般；女子的对于男子，好象是个jian守险阻、声se不动的国度一般。那悬师千里、shen入敌境的人，费了无数jing1神气力，始终还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