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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金明池吴清逢新编绘图今(2/5)

三人绕池游玩,但见:

三人移步街北,果见一个小酒店,外边竹扶疏,里面杯盘罗列。赵二哥指:“此家就是。”三人得门来,悄无人声。不免唤一声:“有人么?有人么?”须臾人间,似有如无,觉得媚媚,妖妖娆娆,走一个十五六岁朵般多情女儿来。那三个弟,见了女儿,齐齐的三对地,六臂向,唱个喏:“小娘拜揖。”那多情的女儿,见了三个弟,一心动了,捺不下,一双脚儿来了,则是麻麻地去不得。挨着三个弟坐地,便教迎儿取酒来。那四个可知喜!四儿并来,没一百岁。方才举得一杯,忽听得驴儿啼响,车儿响,却是女儿的父母上坟回来。三人败兴而返。

驾来将幸龙舟宴,外风传万岁声。

刚动脚不多步,忽闻得一阵香风,绝似麝兰香,又带些脂粉气。吴小员外迎这阵香风上去,忽见一簇妇女,如百斗彩,万卉争妍。内中一位小娘,刚刚十五六岁模样,穿杏黄衫,生得如何:

吴小员外在游人中,往来寻趁,不见昨日这位小娘,心中闷闷不悦。赵大哥:“足下情怀少乐,想寻之兴未遂。

。”小员外便教童儿,挑了酒樽-,备三匹,与两个同去。迤逦早到金明池。陶谷学士有首诗

分明昔日台路,不见当时行雨人。

此间酒肆中,多有当垆少妇。愚弟兄陪足下一行,倘有看得上的,沽饮三杯,也当风一度,如何?”小员外:“这些老夙娼,残败柳,学生平日都不在意。”赵二哥

迤逶凋残,胜游难再,只是思忆之心,形于梦寐。转又是一年。三个弟不约而同,再寻旧约。顷刻已到。但见门萧然,当垆的人不知何在。三人少歇一歇问信,则见那旧日老儿和婆走将来,三人:“丈人拜揖。有酒打一角来。”便问:“丈人,去年到此,见个小娘量酒,今日如何不见?”那老儿听了,簌地两行泪下:“复官人,老汉姓卢名荣。官人见那量酒的,就是老拙女儿,小名。去年今日合家去上坟,不知何来三个厮儿,和他吃酒,见我回来散了。中间别事不知。老拙两个,薄薄罪过他两句言语,不想女儿重,顿然悒怏,不吃饮,数日而死。这屋后小丘,便是女儿的坟。”说罢,又簌簌地泪下。三人噤不敢再问,连忙还了酒钱,三个儿连着,一路伤不已,回顾盼,泪下沾襟,怎生放心得下!正是:

暄暂息,池台惟月明。

“街北第五家,小小一个酒肆,倒也雅。内中有个量酒的女儿,大有姿,年纪也只好二八,只是不常来。”小员外欣然:“烦相引一看。”

那三个正行之际,恍惚见一妇人,素罗罩首,红帕当,颤颤摇摇,半前半却,觑着三个,低声万福。那三个如醉如痴,罔知所措。他是鬼,又衣裳有,地下有影,是梦里,自家掐着又疼。只见那妇人:“官人认得

波面画桥天上落,岸边游客鉴中行。

吴小员外看见,不觉遍苏麻,急上前。却被赵家两兄弟拖回,:“良家女,不可调戏,恐耳目甚多,惹祸招非。”小员外虽然依允,却似勾走了魂灵一般。那小娘随着众女娘自去了。小员外与二赵相别自回。一夜不睡,

万座笙歌醉后醒,绕池罗-翠烟生。

“好个十相足的小娘,恨不曾访问他居止姓名。若访问得明白,央媒说合,或有三分侥幸。”次日,放心不下,换了一整齐衣服,又约了二赵,在金明池上,寻昨日小娘踪迹。

无因驻清景,日事还生。

三人就空,饮了一回酒。吴小员外:“今日天气甚佳,只可惜少个侑酒的人儿。”二赵:“酒已足矣,不如闲步消遣,观看士女游人,似呆坐。”三人挽手同行。

桃红似锦,柳绿如烟。间粉蝶双双,枝上黄鹂两两。踏青士女纷纷至,赏玩游人队队来。

横秋,眉拂山。发似云堆,足如莲。两颗樱桃分素,一枝杨柳斗纤腰。未领略遍温香,早已睹十分丰韵。

云藏殿九重碧,日照乾坤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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