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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卷误告状孙郎得新编绘图今(2/5)

“这是我哄他两个了,我不得这事。”程老儿:“你若依着我,我明日与你一件衣服穿;若不依我,我去对他家家主说了,还要拿你这小猴去摆布哩。”四儿有些着忙了:“老爹爹果有此意,只要重赏我。我便假说是钱小官,送了你上楼罢。”程老儿便伸手腰间钱袋内,摸一块银来,约有一钱五六分重,递与四儿:“你且先拿了这些须去,明日再与你衣服。”四儿千万喜,果然不到钱家去,竟诌一个谎,走来回复二女:“说与钱小官了,等天黑就来。”二女喜之不胜,停当了布匹等他,一团兴。谁知程老儿不识死,想要剪绺。四儿走来,回了他话。他就呆呆等着日晚,家里人叫他去吃晚饭,他回说:“我今夜有夜宵主人,不来吃了。”磕磕撞撞,撞到粪场边来,走至楼窗下面,咳嗽一声。时已天黑不辨了,两女人听得人声,向窗外一看,但见黑——一个人影,料是那话来了。急把布来,每人了一,放将中段下去。程老儿见布下来了,即兜在上坐好。楼上见布中已重,知是有人,扯将起来。那程老儿老年的人,枯,苦不甚重。二女趁着兴,同力一扯,扯到窗边,正要伸手扶他,楼中火光照窗外,却是一个白老人,吃了一惊。手臂索,布扯不牢,一个失手,程老儿早已轻脚重,跌下去了。二女慌忙把布收,颤笃笃的关了楼窗,一场扫兴,不在话下。

约他一约,只叫他在后边粪场上走到楼窗下来,我们在楼上窗里,抛下一个布兜,兜他上来就是。”四儿:“这等我去说与他知了,讨了回音,来复两位姑娘。”三个多是孩家,不知什么利害。迎喜喜,各自散去。四儿走到书房来寻钱小官,撞着他不在书房,不曾说得,走来回复。把锣敲得响,二女即来问,四儿便说未得见他的话。二女苦央他再去一番,千万等个回信。四儿去了一会,又走来:“偏生今日他不在书房中,待走到他家里去与他说。”二女又千叮万嘱:“不可忘了。”似此来去了两番。对门有一个老儿姓程,年纪七十来岁,终日坐在门前一只凳上,朦胧着双,看人往来。见那卖糖的四儿,在对门这家去了又来,频敲糖锣。那里两个女人,但是敲锣,就走来与他接耳。想:“若只是买糖,一次便了,为何这等藤缠?里必有缘故。”跟着四儿到僻净,便一把扯住问:“对门这两个女儿,托你些什么私事?你实对我说了,我与你果儿吃。”四儿:“不什么事。”程老儿:“你不说,我只不放你。”四儿:“老人家休缠我,我自要去寻钱家小哥。”程老儿:“想是他两个与那小官有情?故此叫你去么?”四儿被缠不过,只得把实情说了。程老儿带着笑说

属目,——娈童。

不因俱错认,怎得两团圆?

老翁夙孽,彼此凶终。

话说吴淞地方有一个小官人,姓孙,也是儒家弟,年方十七,姿容甚。隔邻三四家,有一寡妇姓方,嫁与贾家。

先年其夫亡故,止生得一个女儿,名唤闰娘,也是十七岁,貌群。只因家无男,止是娘女两个过活,顾得一个秃小厮使唤。无人少力,免不得面。邻舍家个个看见

而今说一个缢死的,只因一吊,倒吊许多妙事来。

一面开丧殓,家里嚷一堆。那卖糖的四儿,还不晓得缘故,指望讨夜来信息,希冀衣服。莽莽走来,听见里面声喧。

未为祸,其间自有缘。

“这等今夜若来,就成事了。”四儿:“却不怎的。”程老儿笑嘻嘻的扯着四儿:“我对你说,作成了我罢。”四儿拍手大笑:“他是女儿家,喜他小官,要你老人家什么?”程老儿:“我老则老,兴趣还。我黑夜里坐在布兜内上去了,不怕他们推了我来,那时临老丛,我之愿也。”四儿

次日程老儿家,见家主夜晚不回,又不知在那一家宿了,分去亲眷家问,没个踪迹。所见粪场墙边,一个人死在那里,认着衣服,正是程翁。报至家里儿每来看看,不知其由。只是老人家脚磋,自跌死了的,一齐哭着,扛抬回去。

去看看,只见程老儿直的,躺在板上。心里明知是昨夜来的,不胜伤叹息。程家人看见了:“昨晚上请吃晚饭时,正见主翁同这个小厮,在那里唧哝些什么,想是牵他到那去。今日却死在墙边,那厢又不是街路,死得跷蹊,这小厮必定知情。”众人齐来一把拿住:“你不实说,活活打死你才住。”四儿慌了,只得把昨日的事,一一说了,:“我只晓得这些缘故,以后去到那里,怎么死了?我实不知。”程家儿们听了这话:“虽是我家老,老没志气,牵是你。这条命,断送在你上,休不得。”就把四儿缚住,送到官司告理。四儿到官,把首尾一十一五说了,事情连着二女,免不得牌行提。二女见说,晓得要丑了,双双缢死楼上。只为一时没正经,不曾得一事,葬送了三条命。这个缢死,可不是死得没用的了?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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