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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三及第荣授皇恩(2/2)

又过了数日,肇庆府百姓来呈告知县贪酷民,梦鹤勘其三十四款,赃证皆实。原来就是数年前打梦鹤卖放人夫的赵知县,如今已除授在此。康梦鹤知其暗昧贪酷,又兼款证确实,即特上本题参,钦奉圣旨,御批“削职为民,归家免究,钦此钦遵”等事姑勿题。

一声雷震霹雳天,燕雀魂飞栖不住。

再说那时广东文宗到任,要往州岁考,康梦鹤即荐查必明泮。及科考,陈天英错落第三等,不得乡试,适许文泰除授山西县知县,路经广东省,拜梦鹤,陈说天英三等之事,梦鹤即荐天英。斯时总裁官与康梦鹤乃系同门,即青陈天英,选中了第十五名。

却说康梦鹤上任之时,即差一班家丁去漳州,搬请母亲并胞弟,赴任又差一班往州,迎请玉真家眷。未知玉真迎来否,且听下回分解。

那斌彦看见许氏乐异常,问:“我这等忧愁,你因何这等喜?”许氏:“乐人之乐,忧人之忧,不相同也。”蔡斌彦:“我观此大老爷恍似我女婿。”许氏:“若是女婿,你还敢见他?”蔡斌彦:“你不晓得,倘是女婿,居此地位,福大量必大,安肯责备此小事乎?”许氏:“害人命,还是小事?亏你敢说!”许氏乃与之实告其由,蔡斌彦羞惭满面,下不题。

及文武拜贺已毕,阅看手本,有写蔡斌彦的名宇,康梦鹤:“我的岳父尚在此任,不免写一名帖,请他夫妻齐来相见,看他说什么话?”不一时,长班报:“蔡老爷与齐到外堂。”康梦鹤:“请蔡内相见。”那许氏见,逡巡畏缩,不敢举,梦鹤:“岳母,你认不得梦鹤了?”许氏仰首一看,乃是女婿,泣:“恨我女儿福薄,不得共享天禄。”康梦鹤:“你女儿活了。”即与之告其回生之由“如今现在州城内,前日即差人去迎接,过几日想必就到。但我被岳父告得忒害,几乎丧了命。”许氏:“我亦常常劝他,奈他执意,说吾儿不报他知。如今可喜可贺,望吾儿将前事赦落千顷波万幸。”康梦鹤:“待儿外见他,看他如何?”乃外堂相见。康梦鹤尊他上坐,蔡斌彦推逊不已。康梦鹤:“敬你是客,不妨就坐。”蔡斌彦将角把察院一看,恍如女婿一样,但他沉船死了,恐是人貌相似。康梦鹤问:“本院阅观前任旧案,有一件究偿女命事都是年翁尊名,未知曾得究偿命否?若是未完案,本院即为年翁亲提偿命,未知尊意若何?”蔡斌彦怆惶不安,禀:“那同大老爷尊讳的就是卑职女婿,今不幸沉船故了。”康梦鹤:“既是年翁女婿,女儿虽死,不过命数该终,岂有夫妇相得而下毒手打死乎?你该写一书封去骂他,说缘何不报你知便罢了,因何告偿命,害他致之死地?是年翁失德之甚也。若然,则康梦鹤之死是你害之也,你能为女儿告偿自终之命,我今要为康梦鹤告偿迫死之命。上表奏过圣上,说你陷害无辜书生,把你禁劾天牢,活活饿死,你信乎不信?”吓行蔡斌彦面无红,揖了又揖,说:“求大老爷恕卑职命,愿乞骨骸归本乡。”康梦鹤笑了一笑,叫左右领蔡斌彦退后堂,与许氏相见。许氏见丈夫来,笑容满而,起来迎接。正是:贫穷则父母不,富贵则亲戚畏惧。

光辉扬艺海,公门桃李向滋。

各属下文武官员当来拜参,那时审解康梦鹤回籍的太爷认得是前日康梦鹤,有藏羞虑罪之意。康梦鹤对那太爷说:“你可认得本院否?”那太爷惶恐俯伏,说:“荆山璞玉,何知?但卑职当时勘其才猷,亦识掀揭恢廓,是以要大老爷归籍潜修,可以早得成名,不必落他乡。今大鄙望,伏乞恕罪。”康梦鹤:“那里话,本院不怪你。但仁、姚安海,这两险小人,你本府将何以教我也?”那太爷连连打恭:“卑职回去,自当效力。”正是:男儿失意世多欺,得志无人不奉持。

去说许文泰到县到任后,来城隍庙拈香,路遇一簇人追赶一个汉,声声唱打。看见县尊来,众人拘到轿前,跪禀说:“老爷敕命,小的这三四人被这光骗害得凄惨。旰日白昼,乘其不虞,攻其无备,内偷小人衣被银两。今他穿的衣服被小的认着,乃呼众人捉捕。幸遇青天,伏乞追究,以儆将来。”文泰诘问,件件皆真,究其人,乃当日在州府骗康梦鹤银两包袱之邵福也。文泰登时打了四十板,追赃还后,即解到广东康梦鹤台前待罪。斯时梦鹤本要死他,以杜民害,奈邵福磕,声声说:“老爷救蚁残命!小的自今以后悔去前日之非,愿削发家。”梦鹤怜其有回之念,即赦他逐。邵福自是悔悟,就在广省庵堂修行。

二三场对策,明亮典雅,堪以理烦治剧,查广东缺了一员察院,遂除授为广东察院。圣上特旨着康梦鹤即日起程到任。梦鹤领旨,遂到广东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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