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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情脉脉芳心增忐忑恨海烘烘蓦(2/3)

不一会,那雇牲的车夫回来了,说:“这里连个牲都没有,有的都是人家自己养的,不肯受雇。”伯和:“这就没法了,只好同坐了一个车的了。”车夫:“不是我不肯,无奈牲拉不动。”伯和:“拉不动,走慢就是了。并且我们跨车檐的,未尝不可以下来走走。”车夫:“那么,要加我价。”伯和:“加你二两银一天就是。”车夫笑

②又算得到。

①真算得到孳孳,为利者往往如是。

②北方统称骡之属曰牲

“这个给贤侄罢!”伯和正在那里开了自己箱取银,多了不好带,少了又怕失了箱不够用,十分踌躇,听得白氏此言,回一看,棣华便把金叶递给伯和。伯和接在手里,把二、三十两散碎银缠在上,又在上解下一件东西来,递给白氏:“这是家传的一件顽意儿,家母给了我,此刻上有了累赘东西,带他不便,请伯母代我收了罢。”白氏接过来。

总而言之,这买卖我不了,算还了我车价,我回去了。”伯和问这一个车夫:“你呢?”车夫:“他不由他不去。

只是你们四个人同坐了我的车,只有一个牲,②那里拉得动!早知要长行,应该一辆双车才是。”伯和:“在这里再雇一辆车来,不知可有?”车夫:“这小乡庄地方,那里去雇车?雇两匹牲,倒或者可以有的。”伯和:“那么你代我们去雇来!”车夫答应去了。那一个便嚷着要车价,伯和只得给了他,他便赶着空车去了——

棣华俏看去,是一个白玉双喜牌。白氏便要放在箱里。棣华:“这东西放在箱里不稳当,还是带在上罢!”白氏便递给棣华。①棣华重新把上东西解下,把双喜牌放在一起,再缠上去。伯和又取了几十两银给李富,叫他缠上。

伯和回到房内,悄悄对白氏:“我方才站在院里,和车夫说话,看见门外逃难的车,比前两天更多了,外面的光景益发了。我们把要的东西,悄悄的分缠在上罢!”白氏听了此言,不觉慌了:“外面怎样了?”棣华:“母亲且莫问,这个是好主意,缠在上,总比放在箱里稳当些。白氏连忙取钥匙,开了小箱,取首饰匣,把两对珠拆散了,与几件金首饰,母女两个,分缠在上。棣华看匣里还有十两金叶,取了来,对白氏:“这件怎样?”白氏

“你老爷也太会打算了。两辆车都是七两银一天,此刻那一辆辞了,只加我二两,老爷倒省下五两来。”①伯和:“你要多少呢?”车夫:“把他辞了的都给了我,不公么?”李富:“岂有此理!咱们了七两银一天,只跨个车檐?”②伯和:“算了吧,就照给他罢了。这个离的时候,还讲甚么呢?”车夫答应了,便走了去。要叫他搬行李时,却不知他那里去了——

①奇谈。

又取这几天的车价来,锁了箱。把十两金叶,分,解开带,把他束在上,然后叫车夫,谁知那车夫还没有回来,只得等他——

①明明是换纪念。

愈了?”伯和:“好了,今天可以动了,但不知外面情形如何?”白氏:“不知这里可打听得来?”伯和:“这里的人糊涂得很,昨天我问他们,他们都是所问非所答,但知大师兄杀,又是甚么天兵天将的说一遍,没有一句听得的话。我们只索早,到前面去再打听。”说罢去,叫起李富,炖洗脸。白氏母女也梳洗过了。伯和叫车。忽然两个车夫之中,有一个说:“不去了!我不这买卖了!我昨天晚上听得人说:‘兵已经到了卫里,正和大师兄在那里开仗。’用的是枪炮,大师兄用的是神兵神火。大师兄便不怕枪炮,咱们可不行,我不能为了嫌几两银,去陪你们炮灰。”那一个车夫还劝他说:“咱们都是大清朝人,大师兄‘扶清灭洋’,自然保护咱们,去走走怕甚么呢?”李富便说:“咱们不一定到天津,随便到了黄村也罢,安定也罢,郎坊也罢,只要遇了火车,我们便上火车去了,怎见得一定要到天津炮灰呢?”那车夫:“你还梦呢!还有火车?你这一辈莫想了!所有铁路,都被大师兄一把神火烧的化了了。”①伯和听得,便来问:“怎么样了?”那车夫:“不必问怎么样。

等了好一会,方才来了。李富帮着搬行李上车。白氏母女,互相挽扶,了店门上车。伯和给了店钱,又叫车夫来,给他车价,说明:“连今天的十四两也在内了。你且带在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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