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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裕耕堂一场恶闹区爵兴两次(2/2)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阁下情愿担这个名声么?”达安:“这总是他凌不堪,这里才自寻短见呀。”爵兴:“凌的凭据呢?相验起来,徒然把令千金的遗地的、被仵作检验一番,未必寻得伤痕。况且贵兴又没有三妻四妾,有了妾,这‘凌’两个字,或者还可以凭空加得上去。你阁下可能指证据来么?凌的证据一都没有,这里倒有了确凿证据了。回来报了官,官到了,一面请验尸,一面请踏勘,外面打得还成个样么?就差房没有拆了,古玩字画,又是个没有价值的。那时分作两案办理,人命案,不怎么办法,自有律例。登门打架,且不论这打毁什,贵兴未必便甘心,开起价钱来,请官断赔,不定是一万八千,你说他值不到这个时,只要你照样还他的东西。”

达安:“既然死于非命,少不兔要经官相验,听候官断。”爵兴:“好!这是个好主意,我也说要这个办法,并且也不必劳动阁下去报官,这里凌家也可以去报得。但有一层要请教,不知报了官,官来验了,又怎样判断呢?阁下虽然未必读过律例,然而总是读书明理的,试问验过之后,是自己服毒死的,有论抵的理么?既然不能论抵,又何必多此一验呢?况且又是个嫁的女儿,了他门,儿也有五岁了。还有一层,只怕没有断令婿赔偿恤银给丈人领的理。就算那县官不讲律例,断贵兴一笔钱,叫阁下领。阁下虽然得了些小便宜,然而叫懂事的人说起来,何某人是惜尸诈钱的,不然,就说是卖女儿尸首的。

了,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他,为甚无端端的自寻短见起来?凌贵兴他不要仗着他有财有势,好端端就可以把个老婆死了,却想要拿钱来堵我的,我钱是看见过的,可引我不动!”爵兴:“依阁下便要怎样办法呢?”

一席话说得达安无言可答,目定呆。爵兴不再理他,便到外面与贵兴说话去了。歇了半晌,方才又回来,一言不发的坐着。达安:“依阁下说便怎样办呢?”爵兴:“这是阁下的事,怎么倒问起我来!我看这件事,不容易办。方才我去问贵兴的活,他并没有第二句话说,只说得一句:‘我在老前,也不曾受过这恶气,’正不知你们怎么开呢。”又冷笑:“好没来由,把个死人摔在床上,直到此刻,还没有个陰先生来过,不要说别的了。”达安:“不必说了,还是请阁下代我调停下来吧。”爵兴:“怎么调停呢?”达安:“但凭阁下主意,我无有不从的。”爵兴:“不得阁下主意,我是无从下手的。达安:“我也没有主意,只要小婿给我个下场就是了!”爵兴听了,去把贵兴拉到一旁,唧哝了一会,又:“我劝解了多少,此刻他情愿打毁的什,概不追究,另外送一千银,给阁下止泪。”达安低想了一想,答应得迟了些,爵兴便站起来:“阁下肯便肯,不肯时我还有事,要先失陪了!好在阁下自姓何,贵兴自姓凌,我还姓我的区,任凭你们去闹上个七八糟,我正好冷着睛看闹!”说着要走。达安一把拉住:“阁下莫忙,我便依了。只是小女的棺殓要从丰,七七四十九天斋醮,是不能免的。”爵兴:“这是他凌家的面,阁下放心,既承应允,就请先回府。这一笔钱我三天之内,代他送到。”达安:“那么我三天之内,在舍候驾,不可失信。”爵兴:“大丈夫担当得起,哪有失信之理!”说罢,一同了书房。达安又到里面,对他女儿痛哭了一场,然后招呼了众弟,一哄而散的去了。

爵兴代送大门,翻来,拍手呵呵大笑:“却被我一场战,赶去了也!这件事本来不好办,万一他真要报起官来相验,虽然没有甚么大不了的事,然而这一相验,不定要把表侄女上吊的事也要闹了来。我们这等人家前后不三天,闹了两个自尽的,惊动官府,岂不把这面丢尽了么?此刻只了二千多银,万事全消了,岂不快!”宗孔:“怎么了二千多银呢?”爵兴:“达安要一千止泪银,达先要五百,其余他带来的弟;一共二十四个人,每人要五十,一共是二千六百两。”

又对贵兴:“方才他都答应了,只说明日打票时,一千的一张,五百的一张,其余二十四张五十的,以便他逐人分派。”贵兴一一答应了,这才买棺材,延僧,开丧挂孝,办起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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