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要搜搜。”说罢,拉住佳蕙不放。佳蕙藏藏躲躲,道:“你这丫头,岂有此理!慢说没花儿,就是有花儿,也犯不上给你。难道你怕走大了脚,不会自己掐去么?拉拉扯扯什么意思?”说罢,将衣服一顿,扬长去了。杏花儿觉得不好意思,红涨了脸,发话道:“这有什么呢?明儿我们也掐去,单希罕你的咧!”说着话往地下一看,见有一个包儿,连忙捡起,恰正是芙蓉手帕,包着紫金鱼儿,急忙拢在袖内,气忿忿回转姨娘房内而来。巧娘问道:“你往那里去来?又和谁怄了气了?因为什么噘着嘴?”杏花儿道:“可恶佳蕙,她掐了花来,我和她要一两朵,就不给,还摔打我。姨娘自想想,可气不可气!偏偏的她掉了一个包儿,我是再也不给他了!”巧娘听了,忙问道:“你捡了什么了?拿来我看。”杏花儿将包儿递将过来。不想巧娘一看,便生出许多的是非来了。
你道为何?只因金辉自从遭贬之后,将宦途看淡了,每日间以诗酒自娱。但凡有可以消遣处,不是十天,就是半月,乐而忘返。家中多亏了何氏夫人调度的井井有条。惟有巧娘水性杨花,终朝尽盼老爷回来。谁知金公是放狼形骸之外,又不在妇人身上用工夫的。她便急得犹如热锅蚂蚁一般,如何忍耐得住?未免有些饥不择食,悄地里就与幕宾先生刮拉上了。俗语说,色胆大来,难保机关不泄。一日,正与幕宾在花园厅上刚然入港,恰值小姐与佳蕙上花园烧香,将好事冲散。偏这幕宾是个胆小的,惟恐事要发觉,第二十日收拾收拾竟自逃走了。巧娘失了心上之人,她不思己过,反把小姐与佳蕙恨入骨髓,每每要将她二人陷害,又是无隙可乘。如今见了手帕,又有紫金鱼,正中心怀,便哄杏花儿道:“这个包儿既是捡的,你给我罢。我不白要你的,我给你做件衫子如何?”杏花儿道:“罢哟!姨娘前次叫我给先生送礼送信,来回跑了多少次,应许给我做衫子,到如今何尝做了呢?还提衫子呢,没的尽叫我们担个名儿罢了!”巧娘道:“往事休提。此次一定要与你做衫子的。并且两次合起来,我给你做件袷衫子如何?”杏花道:“果真那样,敢情是好。我这里先谢谢姨娘。”巧娘道:“不要谢。我还告诉你,此事也不可对别人说,只等老爷回来,你千万不要在跟前。我往后还要另眼看待于你。”杏花儿听了欢喜,满口应承。
一日,金公因与人会酒,回来过晚,何氏夫人业已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