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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蒙圣恩清官复任良乡县刺(2/2)

那彭公一生忠正,并不害怕。下楼一看,天已不早了,见路北有一座客店,店门关闭,便叫禄儿前去叫门。禄儿答应,看那墙上写的是“安寓客商姜家老店”这掌柜的姓姜名通,外号姜够本,为人猾刻薄,年有六旬以外,并无父母妻,剩下孤一人,尚不知改恶向善,还行那损人利己的事。这店伙友全都散去,就有一个掌柜的名叫张文滔,因欠他的工钱未走,并无住客。姜够本正在屋内为难,忽听得叫门,连忙答应,说:“是哪位?”开了大门一看,原是两个人。看彭公年约六旬,跟着一个年幼之人,衣服平常。姜够本看罢,说:“我这座店是关了门的呢,不住人了。”禄儿因怕那两个人瞧见了,连忙说:“我们只要有住就行了,房钱照例奉纳。”姜够本听他之言,因正在穷迫之际,就安心要讹他,说:“你二人请来吧。”彭公急忙走到上房,叫店家上灯,拿一壶茶来。

这二人原来是河南紫金山金翅大鹏周应龙的余党,前走那个人是红狼杨,另一个是黄吼李吉。彭公在任时,曾发过人剿那紫金山的贼寇,未能成功。后来张耀联归紫金山,他又派人走动人情,买通御史,参了彭公。因听说彭公复任,他便与周应龙合伙,派人打听彭公京的日期。他等使一个绝计来,派了几个盗寇下山,在一路之上扮作各行买卖人,在暗中刺杀大人。今天在宴芳楼之上,他们认了大人的相貌。

里,味压江南第一家”;横匾是“宴芳楼”彭公门一看,上首是柜,下首是灶,后是座,靠东是楼梯。大人顺梯上楼,楼上是六间,正西有八仙桌。大人在那正当中坐下,跑堂的过来说:“二位要什么吃的呢?”

因在河南已曾见过,故此一见就识。禄儿见他二人相貌凶恶,两只贼不住的直瞧大人,早就害怕,直盼大人快些吃完好下楼。算还饭帐,禄儿暗中说:“大人,那对面坐的两个人不是好人,大约就为大人而来。”

禄儿说:“你给我要壶酒,炒片、炸、熘鱼片,然后上两样饭菜,再拿吃的来。”那跑堂的答应下去,少时摆上酒菜。只听得下面喊嚷说:“合字儿,调飘儿,招路把哈,玄瑶儿上垞着莺找孙,把哈着急浮儿扯。”话犹未了,上来了两个人。前一人,七尺,项短脖穿浅白布,青布褂,快靴,手拿一个小小的包袱,面似白纸,两眉,一双俊,二目有光。后跟那人,年约三旬,紫脸膛,眉大穿紫褂,青布靴。那一个人说:“合字儿,调飘儿,招路儿把哈,海会赤字搬山青散留丁展,亮青摘遮天万字的飘。”书中代:这是江湖绿林中的黑话“合字儿”是他们自己“调飘儿”是回“招路”是睛“把哈”是瞧瞧“海会赤字搬山青散留丁展”是北京城内的大人喝酒吃饭,带了一个跟人“亮青摘遮天万字的飘”是拉刀杀彭大人。这二人原来认识大人。禄儿听了此话,心中说:“不好了!这两个是贼。他们所说的话,必有隐情。”心中害怕起来,见那两个人来就坐在对面桌上。

彭公说:“你算算该多少房钱?拿了去吧。”姜通说:“上房的房钱白银一两,茶钱、蜡烛一两。”禄儿把带来的二两银与姜通。他拿去回归柜房,十分兴,想着明天开张,把那二两银,换钱来作买卖,就可成功。正在想念之间。忽听有打门之声,不知又是何人?要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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