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与悟和尚，何劳苦相？

五戒听了此言，心中一时解悟，面红一回，青一回，便转辞回卧房，对行者：“快与我烧桶汤来洗浴！”行者连忙烧汤，与长老洗浴罢，换了一新衣服，取张禅椅到房中，将笔在手，拂一张纸开，便写八句《辞世颂》，曰：

到晚，两个吃了晚饭。约莫二更天气，清一领了红莲径到长老房中，门窗无些阻当。原来长老有两个行者在边伏事，当晚分付：“我要外用走乘凉，门窗且未要关。”因此无阻。长老自在房中，等清一送红莲来，候至三吏，只见清一送小陀来房中。长老接房内，分付清一：“你到明日此时，来领他回房去。”清一自回房中去了。且说长老关了房门，灭了琉璃灯，携住红莲手，一将将到床前，红莲脱了衣服。长老向前一搂搂住，搂在怀中，抱上床去。却便似：

吾年四十七，万法在归一。

一枝萏菡儿张，相伴蜀葵正芳。

长老诗罢。明悟：“师兄有诗，小僧岂得无言语乎？”落笔便写四句。诗曰：

只为念差，今朝去得急。

却说明悟禅师当夜在禅椅上定回来，慧已知“五戒禅师差了念，犯了戒，了红莲，把多年清行直抛弃。我今劝省他，不可如此。”也不说。至次日，正是六月尽，门外撇骨池内红白莲盛开。明悟长老令行者采一朵白莲，将自己房中取一枝瓶了，人备杯清茶在房中，行者去请五戒禅师：“我与他赏莲，诗谈话则个。”

清一跟了长老，径到房中。长老去衣箱里取十两银，把与清一，：“你且将这些去用。我明与你讨度牒，剃你徒弟。你心下如何？”清一：“多谢长老抬举！”只得收了银，别了长老，回到厉中，低低说与红莲：“我儿，却才来的，是本寺长老。他见你，心中喜你。今等夜静，我送你去伏事长老。你可小心仔细，不可有误！”红莲见父亲如此说，便应允了。

当日长老与红莲云收雨散，却好五更。天将明，长老思一计，怎生藏他在房中。房中有大衣厨，长老开了锁，将厨内件都收付了，却红莲坐在厨中，分付：“饭，我自将来与你吃，可放心宁耐则个。”红莲自是女孩儿家，初披长老勾，心中也喜，躲在衣厨内，把锁锁了。少间，长老上殿诵经，毕，房，闩了房门，将厨开了锁，放红莲，把饮与他吃了，又放些果在厨内，依先锁了。至晚，清一来房中，领红莲回房去了。

幻如雷电，依旧苍天碧！

红榴似火复如锦，不如翠盖芰荷香。

写罢《辞世颂》，焚一妒香在面前，长老上禅椅上左脚压右脚，右脚压左脚，合掌坐化。

夏赏芰荷真可，红莲争似白莲香？

来桃杏柳舒张，千万斗芬芳。

明悟长老依韵诗罢，呵呵大笑。

你今晚可送红莲到我卧房中来，不可有误。你若依我，我自抬举你。此事切不可漏，只他个小陀，不要人识破他是女。”清一中应允，心内想：“待不依长老，又难，依了长老，今夜去到房中，必坏了女。千难！万难！”长老见清一应不利，便：“清一，你锁了房门，跟我去房里去。”

行者忙去报与明悟禅师。禅师听得，大惊，走到房中看时，见五戒师兄已自坐

戏鸳鸯，穿鸾凤。喜孜孜，连理并生；甘甘，同心带绾。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尖。杨柳腰，脉脉；樱桃，微微气。星朦胧，细细汗香玉；酥漾，涓涓滴牡丹心。一个初侵女，犹如饿虎吞羊；一个乍遇男儿，好似渴龙得。可惜菩提甘，倾红莲两中。

不多时，行者请到五戒禅师，两个长老坐下。明悟：“师兄，我今日见莲盛开，对此景，折一朵在瓶中，特请吾兄诗清话。”五戒：“多蒙清。”行者捧茶至。茶罢，明悟禅师：“行者，取文房四宝来。”行者取至面前。五戒：“将何为题？”明悟：“便将莲为题。”长老捻起笔来，便写四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