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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卷三孝廉让产立gao名(2/4)

许武既归,省视先茔已毕,便乃纳还官诰,只推有病,不愿为官。过了些时,从容召二弟至前,询其学业之退。许晏、许普应答如,理明词畅。许武心中大喜。再稽查田宅之前,比前恢廓数倍,皆二弟勤俭之所积也。武于是遍访里中良家女,先与两个兄弟定亲,自己方才娶妻,续又与二弟婚。约莫数月,忽然对二弟说:“吾闻兄弟有析居之义。今吾与汝皆已娶妇,田产不薄,理宜各立门。”

时州牧郡守俱闻其名,章荐举,朝廷征为议郎,下诏会稽郡。太守奉旨,檄下县令,刻日劝驾。许武迫于君命,料难推阻,分付两个兄弟:“在家躬耕力学,一如我在家之时,不可懈惰废业,有负先人遗训。”又嘱咐仆:“俱要小心安分,听两个家主役使,早起夜眠,共扶家业。”嘱咐已毕,收拾行装。不用官府车辆,自己雇了脚力登车,只带一个童儿,望长安发。

。若是举孝廉时,不知多少分上钻刺,依旧是富贵弟钻去了。孤寒的便有曾参之孝,伯夷之廉,休想扬名显姓。只是汉时法度甚妙,但是举过某人孝廉,其人若果然有才有德,不拘资格,骤然升擢,连举主俱纪录受赏;若所举不得其人,后日或贪财坏法,轻则罪黜,重则抄没,连举主一同受罪。那荐人的与所荐之人休戚相关,不敢胡。所以公大明,朝班清肃。不在话下。

不一日,到京朝见受职。长安城中,闻得孝弟许武之名,争来拜访识荆,此时望重朝班,名闻四野。朝中大臣探听得许武尚未婚娶,多以女妻之者。许武心下想:“我兄弟三人,年皆壮,皆未有妻。我若先娶,殊非为兄之。况我家世耕读,侥幸备员朝署,便与缙绅大家为婚,那女自恃家门,未免骄贵之气。不惟坏了我儒素门风,异日我两个兄弟娶了贫贱人家女,妯娌之间,怎生相?从来兄弟不睦,多因妇人而起,我不可不防其渐也。”腹中虽如此踌论,却是说不的话。只得权辞以对,说家中已定下糟糠之妇,不敢停妻再娶,恐被宋弘所笑。众人闻之,愈加敬重。况许武于经术,朝廷有大政事,公卿不能决,往往来请教他。他引古证今,议论悉中窾要。但是许武所议,众人皆以为确不可易,公卿倚之为重。不数年间,累迁至御史大夫之职。

忽一日,思想二弟在家,力学多年,不见州郡荐举,诚恐怠荒失业,意还家省视。遂上疏,其略云:“臣以菲才,遭逢圣代,致位通显,未谋报称,敢图暇逸?但古人云:‘人生百行,孝弟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父母早背,域兆未修;臣弟二人,学业未立;臣三十未娶。五之中,乃缺其三。愿赐臣假,暂归乡里。倘念臣犬之力,尚可鞭苔,奔驰有日。”天览奏,准给假暂归,命乘传衣锦还乡,复赐黄金二十斤为婚礼之费。许武谢恩辞朝,百官俱于郊外送行。正是:

二弟唯唯惟命。乃择日治酒,遍召里中父老。三爵已过,乃告以析居之事。因悉召僮仆至前,将所有家财,一一分剖。首取广宅自予,说:“吾位为贵臣,门宜棨戟,面不可不肃。汝辈力田耕作,得竹庐茅舍足矣。”又阅田地之籍,凡良田悉归之已,将硗薄者量给二弟。说:“我宾客众盛,游日广,非此不足以供吾用。汝辈数之家,但能力作,只此可无冻馁,吾不汝多财以损德也。”又悉取仆之壮健伶俐者,说:“吾跟随,非此不足以给使令。汝辈合力耕作,正须此愚蠢者作伴,老弱馈足矣,不须多人费汝衣也。”众父老一向知许武是个孝弟之人,这番分财

锦衣归故里,争夸白屋公卿。

且说会稽郡羡县,有一人姓许,名武,字长文。十五岁上,父母双亡。虽然遗下些田产童仆,奈门单微,无人帮助。更兼有两个兄弟,一名许晏,年方九岁,一名许普,年方七岁,都则幼小无知,终日赶着哥哥啼哭。那许武日则躯率童仆耕田圃,夜则挑灯读书。但是耕时,二弟虽未胜耰锄,必使从旁观看。但是读书时,把两个小兄弟坐于案旁,将句读亲传授,细细讲解,教以礼让之节,成人之。稍不率教,辄跪于家庙之前,痛自督责,说自己德行不足,不能化诲,愿父母有灵,启牖二弟,涕泣不已。直待兄弟号泣请罪,方才起,并不以疾言倨相加也。室中只用铺陈一副,兄弟三人同睡。如此数年,二弟俱已长成,家事亦渐丰盛。有人劝许武娶妻。许武答:“若娶妻,便当与二弟别居。笃夫妇之而忘手足之情,吾不忍也。”繇是昼则同耕,夜则同读,必同,宿必同床。乡里传个大名,都称为“孝弟许武”又传几句号,是:“羡许季长,耕读昼夜忙。教诲二弟俱成行,不是长兄是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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