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要我修改他的文章,详细批注,我实在不会改小考文章,当请曹西垣代改,下次通信兵付回。季弟文气清异常,喜
望外,意境也层
不穷。以后务求才气横溢,气势充畅,切不可挑剔敷衍,安于庸陋,勉之勉之!初不基不可不大。书法也有椿字笔意,尤其可喜!总之,我希望于弟弟们的,不在科名的有无,第一是孝、悌,其次才是文章不朽。弟弟如果真能自立,应当去抓大的、长远的,不要徒然汲汲于
学一件事。冯树堂、郭筠仙在京城寓所,看书作文,工夫不间断,陈季牧天天习字,也可畏,四川门生留京的大约二十人,用功的很多。其余不一一说了。兄国藩草。(
光二十四年五月十二日)
五月十一日,接到四月十三日家信。其中,四弟六弟文章各一篇,九弟季节文章各一篇。四弟东皋课文很净,诗也稳妥。《则何以哉》一篇,也清顺有法。只是词句不够圆足,笔力也平沓不超脱。平铺直叙最为作文所忌,要力戒这个
病。六弟笔锋
利,近来也能就范围、不跑题,但词意平庸,没有才气和峥嵘骨格,不是我想像中的温甫。以六弟的不凡天姿,这时作文,当求议论纵横,才气奔放,
如火如荼的文章,将来也许有所成就。不然,一挑半剔,意浅调卑,就是得志,也当惭愧文章大浅薄不堪了。如果不得志,那又两方面都失掉了。今年从罗罗山学。不知罗山意见如何?
我的比去年略好些,近来因为应酬太繁忙,天气渐
,又发了耳鸣病。今年应酬。几倍于往年。第一,是为别人写对联、条幅,四川、湖南两省合计起来,求书的人几乎日不暇给。第二是公车来借钱的很多,不
有借没有借,借多借少,都要婉言接待。第三是请酒拜客和会馆的公事。第四是接见门生,颇费
神。又加上散馆殴试,代人料理,考差自己料理,这么多事,便没有时间读书了。
四位老弟足下:
我说六弟今年放学固然很妙,万一不,应当尽弃前功,一心从事于先辈大家的文章。年过二十,不年轻了,如果再扶墙
,
中于考试截那些小题目中,将来时间过去了,而学业仍然不
,必有悔恨自己失策的一夭,不可以不早自为谋划。我当日实在没有看到这
,幸亏早得了科名,未受其害。就是至今没有
学,那几十年从事于吊渡映带之间,仍然一无所得,那不是腼颜吗?这中间误人终
的大多。温甫以世家
弟,又有过人的姿质,就算不能
学,还不至于饥寒,为什么也要在考卷上误终
呢?
内城的住房一共二十八间;每月房租京钱三十串,很是宽敝。冯树堂、郭筠仙所住房屋,都清洁。甲三在三月二十四日上学,天分不不低,现在已读了四十天,读到修齐到平治。因年龄大小,所以
得不严,已读的字都认得。两个女儿都平安。陈岱云的儿
,在我家也很好。内人的
如常,现在又怀
,大约九月间可以生。
我于三月二十四日,移到前门内西边碾儿胡同居住,与城外不通消息。四月间到通信兵一次,我竟不知,等到知
通信兵已经走了。四月十九日,欧
小岑回湖南,我托寄衣箱银
和信一件。四月二十四日,梁录庄回湖南,我托他带书卷零
和信一件。两封信都只有几句话,至今想必还没有到。四月十三日,黄仙垣回湖南,我寄闱墨,没有信,想必也没有到,现把三次所寄各
,另开清单付回,等三人到时,家里照单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