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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父母筹划归还借款(2/2)

尧阶寿屏,托心斋带回,严丽生在湘乡,不理公事,作官不廉洁,声名狼藉,如果查到有他的真实劣绩,或者案,不妨抄录付来京城,因为有御史在儿查访,但要机密。四弟、六弟考试,不知考得如何?得中,不足以兴;不中,也不足以忧虑,总以发奋读书为主,史书要天天看,不可问断,九弟看《易知录》,现已看到隋朝,温习经书要先穷研一经书,然后再治其他,不能兼研并鹜,一无所得。儿谨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光二十一年八月初三日)

在京平安,国荃也如常。儿媳妇于六月二十三日冒,吃药几帖后好了,又吃了几帖安胎药。纪泽自病好后,又吃了十多帖补药,现在已复原了,每天行走呼,虽然不能说话,已什么都知,每天吃粥一大碗,大吃零。仆人婢女如常。周贵已荐随陈云心回湖南,这个人又蠢又忘恩负义。萧祥已跟别人,儿见他老成,加了钱叫他又回来了。

下情形渐渐窘迫,恰好有俸银接续,冬又指望外官例寄防寒费,今年还可勉支持。到明年那更难筹划。借钱的困难,京城与家乡相仿佛,只是这里不勒索追罢了。前次寄信家,说添粹坪借项内,松轩叔兄弟实在代钱四十千,儿可寄钱回家,还清这笔债,近来因为还彭山的款项,又搬房屋,用钱;一天天多,恐泊难以再付钱回。儿现在看定房在绳匠胡北路东,准于八月初六搬家,初二日已经搬了一个香案去,是图个吉日。棉六条胡同的房,王翰城说冬天很不吉利,并且说正于庆贺气氛中的人,不宜住三面悬空的房,所以才迁到绳匠胡同,房租每月大钱十千,收拾又要十多千。

京城,路上为雨泥所苦,又正值黄河涨,渡河时很费力,行李衣服都了。只是儿所寄的书,他收贮在箱里,一损都没有,真是太激了!到京后又以腊、莲、茶叶送儿,他在初九日到,儿在十三日请酒。十六日将四十千钱楚。他在十八日在黑巾租房住下,离城十八里,是武会试场的地方,儿一定去送考。

心斋借儿的钱已全还清,他家付来银五百五十两,又有各项息钱。他说还要借钱离京,不知是不是?儿已于七月留须。楚善叔有信给儿,是四月写的,详细说了他的困苦。近来听说衡的田民卖掉,应该可以勉度日了。戊戌冬天所借的十千二百,儿曾说过是帮他,曾经禀告叔父,没有禀告祖父大人,是儿的罪,不是他的过错。其余细微曲折,一时成,一时不成,一时友人买,一时又单独买,叔父信中说利不很详细明白,楚善叔的信很详细,儿不敢都相信。总之他但求免债主追迫,便是好,只是目前没有屋住,不知?如果万一老亲幼,栖托都没有着落,则离四徒,尤其可怜!以儿的愚见,仍旧要他住在近,决不可住衡,求祖父大人代他找一个安居之所,如果有多余的钱,那么就佃田耕作,又求父亲寄信问朱尧阶,详说楚善情形的困苦,和儿关注的殷切,问他所经营的产业,可佃给楚善耕否?他如果同意,那儿另写信求尧阶,租谷要格外轻,但是路远,至少也要耕六十亩,才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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