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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2/5)

不觉在船中半个月余,来到广东琼州地方。周镇抚与杨公说:“我往东去是连州,本该在这里相陪足下,如今有这个好善心的长老在这里,可托付他,不须得我了。我只就此作别,后日天幸再会。”又再三嘱付长老说:“凡事全仗。”长老说:“不须分付,小僧自理会得。”周镇抚又安排些酒,与杨公、和尚作别。饮了半日酒,周望另讨个小船自去了。

白玉盘中簇绛茵,光明金鼎丰神。

说这长老与这妇人与杨公相见已毕,又叫过有媳妇的一房老小,一个义女,两个小厮,都来叩。长老指着这妇人说:“他是我的嫡堂侄女儿,因寡居在家里,我特地把他来伏事大人。他自幼学得些法术,大人前路,凡百事都依着他,自然无事”就把箱笼东西,叫人着落停当。天已晚,长老一行人权在船上歇了。这媳妇、丫鬟去火舱里安排些茶饭,与各人吃了,李氏又自赏了五钱银与船家。杨公见不费一文东西,白得了一个佳人并若箱笼人,拜谢长老,说:“荷蒙大恩,犬难报!”长老:“都是缘法,谅非人为。”饮酒罢,长老与众人自去别舱里歇了。杨公自与李氏到官舱里同寝,一夜绸缪,言不能荆次日,长老起来,与众人吃了早饭,就与杨公、李氏作别,又分付李氏:“我前日已分付了,你务要小心在意,不可托大!荣迁之日再会。”长老直看得开船去了,方才转

前秋浑无底,绝胜襄王紫玉君。

且说这李氏,非但生得妖娆貌,又兼禀温柔,百能百俐。也是天生的聪明,与杨公彼此相,就如结发一般。

船上人打端正,才要发号开船,只见李氏慌对杨公说:“不可开船,还要躲风三日,才好放过去。”杨公说:“如今没风,怎的倒不要开船?”李氏说:“这大风只在顷刻间来了。依我说,把船快放浦里去躲这大风。”杨公正要试李氏的本事,就叫手问:“这里有个浦么?”手禀:“前面有个石圯浦,浦西北角上有个罗市,人家也多,诸般皆有,正好歇船。”杨公说:“恁的把船快放去。”手一齐把船撑动。刚刚才要撑,只见那风从西北角上将来,初时扬尘,次后木,一江绿都乌黑了。那狼掀天括地,鬼哭神号,惊怕杀人。这阵大风不知坏了多少船只,直颠狂到日落时方息。李氏叫过丫环媳妇,茶饭吃了,收拾宿了。

且说杨公与长老在船中,又行了几日,来到偏桥县地方。

,又知杨公甚贫,去自己搭连内取十来两好赤金,五六十两碎银,送与杨公盘缠。杨公再三推辞不肯受,和尚定要送,杨公方才受了。

海棠枝上月三更,醉里杨妃自群。

八月枝熟,酿就人间琥珀新。

杨公说:“我只闻得说,蒟酱是滇蜀味,也不曾得吃,何不买些与吃?”叫手去问那卖蒟酱的,这一罐要卖多少钱。卖蒟酱的说:“要五百贯足钱。”杨公说:“恁的,叫小厮舱里问讨钱数与他。”

长老来对杨公说:“这是我家的地方了,把船泊在,我先上去寻人,端的就来下船,只在此等。”和尚自驼上搭连禅杖,别了自去。一连去了七八日,并无信息,等得杨公肚里好焦。虽然如此,却也谅得过这和尚是个有信行的好汉,决无诳言之事,每日只悬悬而望。到第九日上,只见这长老领着七八个人,挑着两担箱笼,若东西;又抬着一乘有人的轿,来到船边。掀起轿帘儿,看着船舱,扶一个貌佳人,年近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看这妇女生得如何?诗云:独占台万,石榴裙染碧湘云。

上琵琶去急,阿蛮空恨艳

又行过十数日,来到燸TM爚江了。说这个燸TM爚江,东通蜀川江,西通滇池夜郎,诸江会合,最湍急利害,无风亦狼,舟楫难济。船到江手待要吃饭饱了,才好开船过江。开了船时,风大,住手不得,况兼江中都是尖锋石,要随着河放去,若遇着时,这船就罢了。

次日,仍又发起风来。到午后风定了,有几只小船儿,载着市上土来卖。杨公见李氏非但晓得法术,又晓得天文,心中喜,就叫船上人买些新鲜果品土,奉承李氏。又有一只船上叫卖蒟酱,这蒟酱滋味如何?有诗为证:

又诗云:

小厮到舱里,问取钱买酱。李氏说:“这酱不要买他的,买了有。”小厮来回复杨公。杨公说:“买一罐酱值得甚的,便有只是见贵了,不舍得钱,故如此说。”自把些银与这蛮人,买了这罐酱,拿舱里去。揭开罐看时,这酱端的香气就来,颜就如红玛瑙一般可。吃些在里,且是甜得好,李氏慌忙讨这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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