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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2/3)

唐敖:“他们满唧唧呱呱,小弟一字也不懂,好不令人气闷。”多九公:“他这音,还不过于离奇,将来到了歧,那才难懂哩。”唐敖:“小弟正因音韵学问,盼望歧,为何总不见到?”多九公:“前面过了结、长臂、翼民、豕喙、伯虑、巫咸等国,就是歧疆界了。”

此鱼总是一类,何必考真新旧。以衔环、犬二事看来,可见生恶死,不独是人之恒情,亦是之恒情。人放他生,他既知,人伤他生,岂不知恨?所以世人每因腹无故杀生,不独违了上天好生之德,亦犯之所忌。”

林之洋趁便放了两枪,众人这才退去。再看那妇人,原来就是当日在元国放的人鱼。

那群人鱼见火已熄了,也就而散。林之洋忙命手收拾开船。多九公:“间只说唐兄放生积德,那知隔了数月,倒赖此鱼救了一船命。古人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话果真不错。”唐敖:“可恨手还用鸟枪打伤一个。”林之洋:“这鱼当日跟在船后走了几日,后来俺们走远,他已不见,怎么今日忽又跑来?俺见世人每每受人恩惠,到了事后,就把恩情撇在脑后,谁知这鱼倒不忘恩。这等看来:世上那些忘恩的,连鱼鳖也不如了!请问九公:难这鱼他就晓得俺们今日被难,赶来相教么?”多九公:“此鱼如果未卜先知,前在元国也不校人网著了。总而言之:凡鳞、介、鸟、兽为四灵所属,类虽别,灵则一。如有垂缰之义,犬有草之仁,若谓无知无识,何能如此?即如黄雀形不满三寸,尚知衔环之报,何况偌大人鱼。”林之洋:“厌火离元甚远,难这鱼还是天放的那鱼么?”多九公:“新旧固不可知。老夫曾见一人,最好犬,后来其命竟丧众犬之。以此而论:此人因好犬,所以为犬所伤;当日我们放鱼,今日自然为鱼所救。

走了几日,过了穿国。林之洋:“俺闻人心生在正中。今穿都穿通,他心生在甚么地方?”多九公:“老夫闻他们前当日原是好好的;后来因他们行为不正,每每遇事把眉一皱,心就歪在一边,或偏在一边。今日也歪,明日也偏,渐渐心离本位,无主宰。因此前心生一大疔,名叫‘歪心疔’,后心生一大疽,名叫‘偏心疽’:日渐溃烂。

正在惊慌,猛见海中撺许多妇人,都是赤,浮在面,著半,个个,就如瀑布一般,滔滔不断,一派寒光,直向众人去。真是能克火,霎时火光渐熄。

承志因船上货财甚多,只将衣帽被褥收下,路费璧回。当时换了衣帽,同妩儿、丽蓉别了众人,改为余姓,投奔文隐去了。多九公收拾开船。

久而久之,前后相通,医药无效。亏得有一祝由科用符咒将‘中山狼’、‘波斯狗’的心肺取来补那患。过了几时,病虽医好,谁知这狼的心,狗的肺,也是歪在一边、偏在一边的,任他医治,前竟难复旧,所以至今仍是一个大。”林之洋:“原来狼心狗肺都是又歪又偏的!”

行了几日,到了厌火国。唐敖约多、林二人登岸。走不多时,见了一群人,生得面如黑墨,形似猕猴,都向唐敖唧唧呱呱,不知说些甚么。唐敖望着,惟有发愣。一面说话,又都伸手来,看其光景,倒象索讨件一般。多九公:“我们乃过路人,不过上来瞻仰贵风景,那有许多银钱带在船上。况贵被旱失收,将来国王自有赈济,我们何能周济许多!”那些人听了,仍是七言八语,不自散去。多九公又:“我们本钱甚小,货无多,安能以货济人。”林之洋在旁发躁:“九公!俺们千山万来,原图赚钱的,并不是来舍钱的。任他怎样,要想分文,俺是不能!”众人见不中用,也就走散。还有数人伸手站著。林之洋:“九公!俺们走罢,那有工夫同这穷鬼瞎编!”话才说完,只听众人发一声喊,个个烈火,霎时烟雾迷漫,一派火光,直向对面扑来。林之洋胡须早已烧的一二净。三人吓的忙向船上奔逃,幸亏这些人行路迟缓,刚到船上,众人也都赶到,一齐迎著船中火光冒,烈焰飞腾,众手被火烧的焦烂额。

方肯合卺,唐敖见他立意甚,不好勉。过了两日,船只修好。林之洋念徐承志兄妹相救之德,因他夫妇俱是匆促逃,并未带有行,嘱付吕氏了衣帽被褥,并备路费送去。

林之洋:“今日把俺一嘴胡须烧去,此时嘴边还痛,这便怎?”多九公:“可惜老夫有个妙方,连年在外,竟未得。”唐敖:“是何药品?何不告诉我们,也好传人济世。”多九公:“此皆有,名叫‘秋葵’,其叶宛如爪,又名‘爪葵’。此盛开时,用麻油半瓶,每日将鲜,俟装满,封收贮,遇有汤火烧伤,搽上立时败毒止痛。伤重者连搽数次,无不神效。凡遇此患,加急切无药,或用麻油调大黄末搽上也好。此时既无葵油,只好以此调治了。”唐敖:“天下奇方原多,总是日久失传。或因方内并无贵重之药,人皆忽略,埋没的也就不少。那知并不值钱之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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