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地了解它们。后来将要到七月七日的晚上了,女郎忽然不再来了,经过几个晚上才来。郭翰问她说:“相见欢乐吗?”女郎笑着回答说:“天上哪能比上人间?正因为感运应当这样,没有别的缘故啊,您不要忌妒。”郭翰向她说:“您来得怎么这么晚呢?”女郎回答说:“人世中的五天,是那里的一夜呀。”女郎又为郭翰招来了天厨,全不是人世上的东西。郭翰慢慢地看出她的衣服全都没有缝。郭翰问她这件事的原因,女郎就对郭翰说:“天上的衣服本来就不是用针线做的呀。”女郎每都自己随身带着衣服。经过一年,忽然在一天夜里,女郎脸色凄惨悲痛,涕泪交下,握住郭翰的手说:“上帝的命令有定限,现在就该永别了!”说完就呜咽,不能自胜。郭翰惊讶而又惋惜地说:“还剩几天?”女郎回答说:“只剩今天晚上了。”他们就悲伤得落泪,一直到天亮也没有睡觉。等到天亮时,女郎爱抚拥抱着郭翰告别,拿七宝碗一只留下赠给他,说是明年的某日,当有信问候。郭翰用一双玉环作为赠答,女郎就踏空而去,回头招手,很久才消失。郭翰想她想成了病,一刻也不曾忘记。第二年到了约定的日期,女郎果然派以前来过的侍女,带着书函而来。郭翰打开函封,信里用青色双线生绢作纸,用铅丹写的字,言词清丽,情意缠绵。信的末尾有诗二首,诗写的是:“河汉虽云阔,三秋尚有期。情人终已矣,良会更何时?”又一首写的是:“朱阁临清汉,琼宫御紫房。佳期情在此,只是断人肠。”郭翰用香笺写答书,词意很慊切,并且有酬赠诗二首。诗中写道:“人世将天上,由来不可期。谁知一回顾,交作两相思。”另一首写道:“赠枕犹香泽,啼衣尚泪痕。玉颜霄汉里,空有往来痕。”从此就断绝了音讯。这一年,太史奏报皇上说织女星无光。郭翰思念不已,所有人间丽色,他全都不再留意。后来因为必须继承宗嗣,勉强娶了程家的女儿,很不称心,又因为没有儿子,就反目为仇。郭翰后来做官做到侍御史方才死。
杨敬真
杨敬真,是虢州阌乡县长寿乡天仙村种田人家的女儿。十八岁那年,嫁给同村的王清。她的丈夫家里贫穷而努力种田,杨氏也很严守妇道,丈夫家族的人都把她看作勤劳尽力的新媳妇。她性格沉静,不喜欢与人说笑戏耍,有闲暇一定洒扫,把住宅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在静室中闭门闲居,虽然邻妇亲近她,她始终不与她们往来。她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时年二十四岁。元和十二年五月二十二日晚上,她告诉她的丈夫说:“我的神智很不安,讨厌听到别人说话,应当在静室使自己平静一下,您应当和儿女暂时到别的屋里去住。”丈夫答应了她。杨氏就洗了澡,穿上新衣服,烧上香关上门坐着。等到天亮的时候,家人因她起得晚而惊讶,就打开门去看她,只见衣服掉在地上,象蝉蜕皮似的,人已经离去了,只觉得满室异香。她的丈夫惊慌地把这事告诉了她的父母,大家都为这事叹息。这时,有几个人来说:“昨天晚上刚到半夜,有天上的音乐从西边过来,好像在云中。下到您家,奏乐很久,才渐渐上去了。全村人都听到了天乐,您家听到没有?”又因为异香太浓烈,遍布几十里,村中小吏就把这事报告给县令李邯。李邯派官吏、百姓远近各处去追寻,却没有发现踪迹。县令就下令不准动她的衣裳,把她的房门紧闭,用刺棘围上,希望她或许回来。到十八日夜里五更天,村子里的人又听到云中仙乐,闻到异香从东边过来,又下到王家宅院里,奏乐很久而去。王家又没有人听到。等到天亮时来看,那房门用刺棘封闭如故,而房中仿佛好像有人声。村民立刻跑去报告县令,县令亲自率领和尚道士和官吏,一起打开她的房门,发现杨氏仍然在床上,只是觉得她面目光芒,有不同寻常的脸色。李邯问她说:“先前到哪里去了?今天又从哪里来?”杨氏回答说:“昨天十五日夜初,有仙人骑马来说:‘夫人该成上仙,云鹤立刻就到。应该在静室等候。’到了三更,有仙乐和色彩鲜明的仪仗,五色缤纷的旗子,大红色的符节,鸾鹤纷纭,乘着五色祥云降下,进到房中。报信的那个人上前说:‘夫人准籍应当成仙,仙师派使者来迎接,将到西岳聚会。’于是两个彩衣童子捧着玉箱,箱子中有奇异的服装,不是绮也不是罗,制作得像道人的衣服,珍贵华丽而又香又洁净,不能说出什么样子。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