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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四十五畜兽十(2/3)

孙恪

独修浮图氏法,庶可以间其疾。即召僧转经,命工图铸其像,已而自赍,诣郡中佛寺饭僧。一日,因挈去,误一山迳中,见山下有石龛,龛有胡僧,貌甚老而枯瘠,衣褐缕成袈裟,踞于磐石上。宗素以为异人,即礼而问曰 :“师何人也?独穷谷,以人迹不到之地为家,又无侍者,不惧山野之兽有害于师乎?不然,是得释氏之术者耶?”僧曰 :“吾本是袁氏,祖世居山。其后孙,或在弋,散游诸山谷中,尽能绍修祖业。为林泉逸士,极得笑。人好为诗者,多称其善笑,于是稍闻于天下。有孙氏,亦族也,则多游豪贵之门,亦以善淡谑,故又以之游于市肆间。每一戏,能使人获其利焉。独吾好浮图氏,脱尘俗,栖心岩谷中不动。而在此且有年矣。常慕歌利王割截,及菩提投崖以饲饿虎,故吾啖橡栗,饮泉。恨未有虎狼噬吾,吾亦甘受之 。”宗素因告曰 :“师真至人,能舍其而不顾,将以饲山兽,可谓仁勇俱极矣。虽然,弟父有疾已数月,而不瘳,某夙夜忧迫,计无所。有医者云:是心之病也,非生人之心,固不可得而愈矣。今师能弃于豺虎,以救其馁,岂若舍命于人,以惠其生乎?愿师详之 。”僧曰 :“诚如是,果吾之志也。檀越为父而求吾,吾岂有不可之意。且吾以委于野兽,曷若惠人之生乎?然今日尚未,愿致一饭而后死也 。”宗素且喜且谢,即以所挈置于前,僧之立尽,而又曰 :“吾既矣,当亦奉教,然俟吾礼四方之圣也 。”于是整其衣,龛而礼。礼东方已毕,忽跃而腾上一树。宗素以为神通变化,殆不可测。俄召宗素,厉而问曰 :“檀越向者所求何也?”宗素曰 :“愿得生人心,以疗吾父疾 。”僧曰 :“檀越所愿者,吾已许焉。今先说《金刚经》之奥义,且闻乎?”宗素曰:“某素尚浮图氏,今日获遇吾师,安敢不听乎?”僧曰:“《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檀越若要取吾心,亦不可得矣 。”言已,忽跃大呼,化为一猿而去。宗素惊异,惶骇而归。(《宣室志》)

广德中有孙恪秀才者,因下第,游于洛中。至魏王池畔,忽有一大第,土木皆新,路人指云 :“斯袁氏之第也 。”恪迳往叩扉,无有应声。侧有小房,帘帷颇洁,谓伺客之所。恪遂褰帘而。良久,忽闻启关者一女,光容鉴,艳丽惊人,珠初涤其月华,柳乍其烟媚,兰芬灵濯,玉莹尘清。恪疑主人之,但潜窥而已。女摘中之萱草,凝思久立,遂诗曰:“彼见是忘忧,此看同腐草。青山与白云,方展我怀抱。”讽惨容。后因来褰帘,忽睹恪,遂惊惭,使青衣诘之曰:“何人,而夕向于此?”恪乃语以税居之事。曰 :“不幸冲突, 颇益惭骇。幸望陈达于小娘 。”青衣以告。女曰 :“某之丑拙,况不修容,郎君久盼帘帷,当尽所睹,岂敢更回避耶?愿郎君少伫内厅,当暂饰装而。” 恪慕其容,喜不自胜。诘青衣曰 :“谁氏之?”曰 :“故袁长官之女,少孤,更无姻戚,唯与妾辈三五人,据此第耳。小娘见求适人,但未售也 。”良久,乃见恪。艳愈于向者所睹。命侍婢茶果曰 :“郎君即无第舍,便可迁橐于此厅院中 。”指青衣谓恪曰 :“少有所须,但告此辈 。”恪愧荷而已。恪未室,又睹女之妍丽如是,乃媒而请之,女亦忻然相受,遂纳为室。袁氏赡足,有金缯。而恪久贫,忽车焕若,服玩华丽,颇为亲友之疑讶。多来诘恪,恪竟不实对。恪因骄倨,不求名第,日洽豪贵,纵酒狂歌,如此三四岁,不离洛中。忽遇表兄张闲云士,恪谓曰 :“既久暌间,颇思从容。愿携衾绸,一来宵话 。”张生如其所约。及夜半将寝,张生握恪手,密谓之曰 :“愚兄于门曾有所授,适观弟词,妖气颇,未审别有何所遇?事之细,必愿见陈。不然者,当受祸耳 。”恪曰 :“未尝有所遇也 。”张生又曰 :“夫人禀,妖受气,魂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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