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
独修浮图氏法,庶可以间其疾。即召僧转经,命工图铸其像,已而自赍,诣郡中佛寺饭僧。一日,因挈
去,误
一山迳中,见山下有石龛,龛有胡僧,貌甚老而枯瘠,衣褐
缕成袈裟,踞于磐石上。宗素以为异人,即礼而问曰 :“师何人也?独
穷谷,以人迹不到之地为家,又无侍者,不惧山野之兽有害于师乎?不然,是得释氏之术者耶?”僧曰 :“吾本是袁氏,祖世居
山。其后
孙,或在弋
,散游诸山谷中,尽能绍修祖业。为林泉逸士,极得
笑。人好为诗者,多称其善
笑,于是稍闻于天下。有孙氏,亦族也,则多游豪贵之门,亦以善淡谑,故又以之游于市肆间。每一戏,能使人获其利焉。独吾好浮图氏,脱尘俗,栖心岩谷中不动。而在此且有年矣。常慕歌利王割截
,及菩提投崖以饲饿虎,故吾啖橡栗,饮
泉。恨未有虎狼噬吾,吾亦甘受之 。”宗素因告曰 :“师真至人,能舍其
而不顾,将以饲山兽,可谓仁勇俱极矣。虽然,弟
父有疾已数月,
而不瘳,某夙夜忧迫,计无所
。有医者云:是心之病也,非
生人之心,固不可得而愈矣。今师能弃
于豺虎,以救其馁,岂若舍命于人,以惠其生乎?愿师详之 。”僧曰 :“诚如是,果吾之志也。檀越为父而求吾,吾岂有不可之意。且吾以
委于野兽,曷若惠人之生乎?然今日尚未
,愿致一饭而后死也 。”宗素且喜且谢,即以所挈
置于前,僧
之立尽,而又曰 :“吾既
矣,当亦奉教,然俟吾礼四方之圣也 。”于是整其衣,
龛而礼。礼东方已毕,忽跃而腾上一
树。宗素以为神通变化,殆不可测。俄召宗素,厉而问曰 :“檀越向者所求何也?”宗素曰 :“愿得生人心,以疗吾父疾 。”僧曰 :“檀越所愿者,吾已许焉。今
先说《金刚经》之奥义,且闻乎?”宗素曰:“某素尚浮图氏,今日获遇吾师,安敢不听乎?”僧曰:“《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檀越若要取吾心,亦不可得矣 。”言已,忽
跃大呼,化为一猿而去。宗素惊异,惶骇而归。(
《宣室志》)
广德中有孙恪秀才者,因下第,游于洛中。至魏王池畔,忽有一大第,土木皆新,路人指云 :“斯袁氏之第也 。”恪迳往叩扉,无有应声。侧有小房,帘帷颇洁,谓伺客之所。恪遂褰帘而
。良久,忽闻启关者一女
,光容鉴
,艳丽惊人,珠初涤其月华,柳乍
其烟媚,兰芬灵濯,玉莹尘清。恪疑主人之
,但潜窥而已。女摘
中之萱草,凝思久立,遂
诗曰:“彼见是忘忧,此看同腐草。青山与白云,方展我怀抱。”
讽惨容。后因来褰帘,忽睹恪,遂惊惭
,使青衣诘之曰:“
何人,而夕向于此?”恪乃语以税居之事。曰 :“不幸冲突, 颇益惭骇。幸望陈达于小娘
。”青衣
以告。女曰 :“某之丑拙,况不修容,郎君久盼帘帷,当尽所睹,岂敢更回避耶?愿郎君少伫内厅,当暂饰装而
。” 恪慕其容
,喜不自胜。诘青衣曰 :“谁氏之
?”曰 :“故袁长官之女,少孤,更无姻戚,唯与妾辈三五人,据此第耳。小娘
见求适人,但未售也 。”良久,乃
见恪。
艳愈于向者所睹。命侍婢
茶果曰 :“郎君即无第舍,便可迁
橐于此厅院中 。”指青衣谓恪曰 :“少有所须,但告此辈 。”恪愧荷而已。恪未室,又睹女
之妍丽如是,乃
媒而请之,女亦忻然相受,遂纳为室。袁氏赡足,
有金缯。而恪久贫,忽车
焕若,服玩华丽,颇为亲友之疑讶。多来诘恪,恪竟不实对。恪因骄倨,不求名第,日洽豪贵,纵酒狂歌,如此三四岁,不离洛中。忽遇表兄张闲云
士,恪谓曰 :“既久暌间,颇思从容。愿携衾绸,一来宵话 。”张生如其所约。及夜半将寝,张生握恪手,密谓之曰 :“愚兄于
门曾有所授,适观弟词
,妖气颇
,未审别有何所遇?事之
细,必愿见陈。不然者,当受祸耳 。”恪曰 :“未尝有所遇也 。”张生又曰 :“夫人禀
,妖受
气,魂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