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至将相,俸禄十分丰厚,羞愧自己比不上。
于是侵占天下良田大宅,盘剥商人旅客,门庭若市,租赋财物,一半归他自己,赵岩每次饮食必定花费上万钱。
过去,魏州牙兵骄横,多次作乱,罗绍威全部杀掉他们。
梁太祖死,杨师厚驱逐罗氏,占据魏州,又设置牙兵两干人,梁末帝担忧此事。
杨师厚死,赵岩和租庸判官邵赞商议说:“魏州成为唐的祸患,一百多年了,自从先帝在时,就曾切齿愤恨罗绍威,因他先恭敬而后倨傲。
如今先帝刚死,杨师厚又成为陛下的忧患,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魏州地大兵多。
陛下不藉这个时机控制魏州,怎知后人不成为杨师厚呢?不如分相、魏二州为两个镇,那就没有北颅的忧患了。”梁末帝认为对,于是分相、澶、卫为昭德军。
牙兵作乱,以魏博向晋投降,梁因此失去全部河北。
这时,梁将刘郭等人和唐庄宗在澶、魏间相对抗,军队多次被打败。
赵岩说:“古代称王的人必定在郊外祭祀天地,陛下登位以来还没有在郊外祭天,议事的人认为朝廷和藩镇一样,像这样怎么能威重天下?如今虽然失去河北,天下幸好安定,希望陛下尽力施行。”敬翔认为不行,说:“如今府库空虚,竭力搜刮民财供给军队,如果行郊祀祭天大礼,就必须赏赐财物;这是博取虚名而遭受实际的危害。”梁末帝不听,于是准备车驾到西京,而唐庄宗攻取杨刘,有人传言:“晋兵攻入束都了!”有人传言:“扼断汜水了!”有人传言:“攻下鄣、濮二州了!”京师狂风拔起树木,梁末帝十分恐惧,随行的官吏相视而哭,梁末帝纔返回束都,于是没能在郊外祭天。
镇州张文礼杀王镕,派人告诉梁说:“我已北召契丹,希望梁率一万兵出德、棣二州,那么晋兵就疲惫了。”敬翔认为对,赵岩和张汉杰都认为不行,纔作罢。
后来贬黜王彦章任用段凝,都是趟岩出的力。
唐庄宗的军队将到汴州,梁末帝惶恐迷乱不知所措,登上建国楼询问群臣,有人说:“晋率孤军远道而来,势必难以持久,即使让他们攻入汴梁,也不能坚守。
应当前往洛阳,据守险要,召集天下军队,慢慢谋取,胜负还不能肯定。”梁末帝犹豫不决,趟岩说:“形势已经如此,一旦走下这楼,谁人可保!”梁末帝最终死在楼上。
当趟岩专权时,许州温韬特别曲意迎合赵岩,趟岩于是望着他左右的人说:“我常常待温韬很好,如今因为危急投靠他,他必定不会以我谋利。”于是投奔温韬,温韬砍下他的头进献。
唐庄宗消灭梁后,段凝历来和趟岩很好,上奏请求杀掉趟岩的家属,于是将趟岩家灭族。
唉,祸福的道理,哪能全一样呢!君子小人的祸福就不同。
老子说:“祸啊是福倚藏的地方,福啊是祸潜伏的地方。”后世谈论祸福的人,都把他的话作为至理名言。
行善而得到福,哪里会有祸?作恶而遭受祸,哪里会有福?只有君子遭受意外的祸未必就不是福;小人寻求超越本分的福,未尝就不会碰上祸,这是自然而然的道理/)当初,趟击靠先见之明,和梁太祖深交,到他的子孙后代都享受梁的利禄,自以为深知所托,哪里知道他的家族最终和梁一同灭亡呢?赵肇向梁求福,是老氏所说的福,不是君子所要追求的福,能不引以为戒吗?冯行袭字正臣,是均州人。
唐末,山南盗贼孙喜率领一千人袭击均川刺史吕烽,吕烽不能抵御。
冯行袭任州军校,于是暗中挑选勇士埋伏在江南,独自乘小船迎接孙喜,告诉他说:“州中人听说你到了,都想归附你!但知道你的军队多,老百姓害怕掳掠,恐怕他们惊扰,请求你把军队留在江北,独自和几个心腹前去,我愿做你们的前导,以安慰州中百姓,此事可以立即平定。”孙喜信以为然,于是把他的军队留在江北,独自和冯行袭渡江。
军吏上前拜见,冯行袭把孙喜打倒在地,杀掉他,伏兵齐发,杀掉全部随行的人。
其余的士兵在江北,听说孙喜死,都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