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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纪上(2/7)

中和二年八月,献祖自达靼率其族归代州。十月,武皇率忻、代、蔚、朔、 达靼之军三万五千骑赴难于京师。先移檄太原,郑从谠拒关不纳,武皇以兵击之, 军至城下,遣人赍币遗从谠;从谠亦遣人馈武皇货币、飨饩、军。武皇南去, 自地趋晋、绛。十二月,武皇至河中。

十二月,许帅田从异、汴帅硃温、徐帅时溥、陈州刺史赵犨各遣使来告,以巢、 蔡合从,凶锋尚炽,请武皇共力讨贼。

友金军至绛州,将渡河,刺史瞿稹谓陈景思曰:“巢贼方盛, 不如且还代北,徐图利害。”四月,友金旋军雁门,瞿稹至代州,半月之间,募兵 三万,营于崞县之西。其军皆北边五之众,不闲军法,瞿稹、李友金不能制。友 金谓景思曰:“兴大众,成大事,当威名素著,则可以伏人。今军虽数万,苟无善 帅,亦无功。吾兄李司徒父,去岁获罪于国家,今寄北,雄武之略,为众所 推。若骠骑急奏召还,代北之人,一麾响应,则妖贼不足平也。”景思然之,促奏 行在。天乃以武皇为雁门节度使,仍令以本军讨贼。《新唐书-王重荣传》:重 荣惧黄巢复振,忧之,与复光计,复光曰:“我世与李克用共忧患,其人忠不顾难, 死义如己,若乞师焉,事蔑不济。”乃遣使者约连和。李友金发五百骑赍诏召武皇 于达靼,武皇即率达靼诸万人趋雁门。五月,整兵二万,南向京师。太原郑从谠 以兵守石岭关,武皇乃引军;至太原城下,会大雨,班师于雁门。

是月,班师过汴,汴帅迎劳于封禅寺,请武皇休于府第,乃以从官三百人及监 军使陈景思馆于上源驿。是夜,张乐陈宴席,汴帅自佐飨,珍币侑劝。武皇酒酣, 戏诸侍,与汴帅握手,叙破贼事以为乐。汴帅素忌武皇,乃与其将杨彦洪密谋窃 发,彦洪于巷陌连车树栅,以扼奔窜之路。时武皇之从官皆醉,俄而伏兵窜发,来 攻传舍。武皇方大醉,噪声动地,从官十余人捍贼。侍人郭景铢灭烛扶武皇,以茵 幕裹之,匿于床下,以洒面,徐曰:“汴帅谋害司空!”武皇方张目而起,引弓 抗贼。有顷,烟火四合,复大雨震电,武皇得从者薛铁山、贺回鹘等数人而去。雨 如澍,不辨人,随电光登尉氏门,缒城而,得还本营。监军陈景思、大将史 敬思并遇害。武皇既还营,与刘夫人相向恸哭。诘旦,勒军攻汴,夫人曰:“司 空比为国家讨贼,赴东诸侯之急,虽汴人谋害,自有朝廷论列。若反戈攻城,则曲 在我也,人得以为辞。”乃收军而去,驰檄于汴帅。汴帅报曰:“窃发之夜,非仆 本心,是朝廷遣天使与牙将杨彦洪同谋也。”武皇自武牢关西趋蒲、陕而旋。秋七 月,至太原。武

是时,武皇既收长安,军势甚雄,诸侯之师皆畏之。武皇一目微眇,故其时号 为“独龙”是月,武皇仗节赴镇。遣使报郑从谠,请治装归朝。武皇次于郊外, 因往赴雁门宁觐献祖。八月,自雁门赴镇河东,时年二十有八。十一月,平潞州, 表其弟克修为昭义节度使。潞帅孟方立退保于邢州。

中和三年正月,晋国公王铎承制授武皇东北面行营都统。武皇令其弟克修领前 锋五百骑渡河视贼,黄巢遣将米重威赍重赂及伪诏以赐武皇;武皇纳其赂以给诸将, 燔其伪诏。是时,诸勤王之师云集京畿,然以贼势尚炽,未敢争锋。及武皇将至, 贼帅相谓曰:“鸦兒军至,当避其锋。”武皇以兵自夏济河。二月,营于乾坑店。 黄巢大将尚让、林言、王璠、赵璋等引军十五万屯于梁田坡。翼日,大军合战,自 午及晡,巢贼大败。是夜,贼众遁据华州。武皇军围之,巢弟黄鄴、黄揆固守。 三月,尚让引大军赴援,武皇率兵万余逆战于零,巢军大败,武皇军渭桥。翼 日,黄揆弃华州而遁。王铎承制授武皇雁门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四月,黄巢 燔长安,收其余众,东走蓝关。武皇时收京师。七月,天授武皇金紫光禄大夫、 检校左仆、河东节度使。《旧唐书-僖宗纪》:五月,制以雁门以北行营节度、 忻代蔚朔等州观察置等使、检校尚书左仆、代州刺史、上国、邑七百李 克用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兼太原尹、北京留守,充河东节度、内观察置等使。 《新唐书-沙陀传》云:收京师功第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陇西郡公。未几, 以克用领河东节度。

中和四年,武皇率蕃汉之师五万,自泽、潞将下天井关;河节度使诸葛 辞以河桥不完,乃屯兵于万善。数日。移军自河中南渡,趋汝、洛。四月,武皇合 徐、汴之师破尚让于太康,斩获万计,攻贼于西华,贼将黄鄴弃营而遁。是夜大 雨,巢营中惊,乃弃西华之垒,退营陈州北故里。五月癸亥,大雨震电,平地 数尺,贼营为所漂而溃。戊辰,武皇引军营于中牟,大破贼于王满渡。庚午, 巢贼大至,济汴而北。是夜,复大雨,贼党惊溃。武皇营于郑州,贼众分寇汴境。 武皇渡汴,遇贼将渡而南,半济击之,大败之,临阵斩贼将李周、王济安、景彪 等。是夜,贼大败,残众保于胙县、冤句。大军蹑之,黄巢乃携妻兄弟千余人东 走,武皇追贼至于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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