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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帝纪上(2/7)

,诏河南府率京城居民之财以助赏军。丁丑,又诏预借居民五个月房课, 不问士庶,一概施行。帝素轻财好施,自岐下为诸军推,告军士曰:“候洛, 人赏百千。”至是,以府藏空匮,于是有率之令,京城庶士自绝者相继。己卯, 卫州奏,此月九日鄂王薨。庚辰,以宰臣刘煦判三司。辛巳,邢州奏,磁州刺史宋 令询自经而卒。令询,鄂王在籓时都押牙也,故至于是。甲申,帝以鄂王薨,行服 于内园,群臣奉。癸未,太后、太妃中衣服用,以助赏军。

乙亥,监国赴西,柩前告奠即位。摄中书令李愚宣册书曰:

歌有属,上苍之眷命攸临。一日万机,不 可以暂旷;九州四海,不可以无归。况因山有期,同轨斯至,永言嗣守,属任元良, 宜即皇帝位。”

五月庚朔,御文明殿受朝贺。乙巳,以左龙武指挥使安审琦为左右捧圣都指 挥使,以右千上将军符彦饶为左右严卫都指挥使。丙午,以端明殿学士韩昭允为 枢密使;以庄宅使刘延朗为枢密副使;以权知枢密事房暠为宣徽北院使;以成德军 节度使、大同彰国振武威等军蕃汉步都署、检校太尉、兼中书令、驸都尉 石敬瑭为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加检校太师、兼中书令,都署如故。汴州节度 使、检校太师、兼侍中、驸都尉赵延寿封鲁国公。

乙酉,帝服衮冕御明堂殿,文武百僚朝服就位,宣制改应顺元年为清泰元年, 大赦天下,常赦不原者咸赦除之。丁亥,以宣徽北院使郝琼为宣徽南院使,权判枢 密院;以前三司使王玫为宣徽北院使。以随驾牙将宋审虔为皇城使,刘延朗为庄宅 使。凤翔节度判官韩昭允为左谏议大夫,充端明殿学士;观察判官裔孙为翰林学 士;掌书记李专为枢密院直学士。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康义诚伏诛。是日, 诏曰:枢密使硃宏昭、冯赟、宣徽南院使孟汉琼、西京留守王思同、前邠州节度使 药彦稠,共相朋煽,妄举戈,互兴离间之谋,几构倾亡之祸,宜行显戮,以快群 情,仍削夺官爵云。

戊申,中书门下奏,太常礼院状,明宗以此月二十日祔庙,宰臣摄太尉行事。 缘冯在假,李愚十八日私忌,在致斋,刘煦又奏判三司免祀事,《五代会要》: 清泰元年五月,宰臣刘煦奏:“中书以近敕祠祭行事官致斋内,唯祀事得行,其余 悉断。又,宰臣行事致斋

庚寅,凤翔奏,西川孟知祥僭称大蜀,年号明德。有司上言:“皇帝以五月朔 日御明堂殿受朝,三日夏至,祀皇地祇,前二日奏告献祖室,不坐。比正旦冬至, 是日有祀事,则次日受朝。今祀在五鼓前,质明行礼华,御殿在旦后,请比例行之。” 诏曰:“日御殿,举祀事无妨,宜依常年例。”史馆奏:“凡书诏及分公事, 臣下奏议,望令近臣录付当馆。”诏端明殿学士韩昭允、枢密直学士李专录送。 辛卯,以左谏议大夫卢损为右散骑常侍。壬辰,诏赐禁军及凤翔城下归命将校钱帛 各有差。《通鉴》云:禁军在凤翔归命者,自杨思权、尹晖等各赐二一驼、钱七 十缗,下至军人钱二十缗,其在京者各十缗。初,帝离岐下,诸军皆望以不次之赏, 及从至京师,不满所望,相与谣曰:“去却生菩萨,扶起一条铁。”其无厌如此。 丙申,葬明宗皇帝于徽陵。丁酉,奉神主于太庙。戊戌,山陵使、司空兼门下侍郎、 平章事冯上表纳政,不允。

帝就殿之东楹受群臣称贺。先是,帝在凤翔日,有瞽者张濛自言知术数,事太 白山神,其神祠即元魏时崔浩庙也。时之否泰,人之休咎,濛告于神,即传吉凶之 言,帝亲校房暠酷信之。一日,濛至府,闻帝语声,骇然曰:“非人臣也。”暠询 其事,即传神语曰:“三珠并一珠,驴没人驱,岁月甲庚午,中兴戊己土。”暠 请解释,曰:“神言予不知也。”长兴四年五月,府廨诸门无故自动,人颇骇异。 遣暠问濛,濛曰:“衙署小异勿怪,不三日,当有恩命。”是夜报至,封潞王。 及帝移镇河东,甚惧,问濛,濛曰:“王保无患。”王思同兵至,又诘之,濛曰: “王有天下,不能独力,朝廷兵来迎王也。王若疑臣,臣唯一,请王致之麾下, 以质臣心。”帝乃以濛摄馆驿巡官。至是,帝受册,册曰:“维应顺元年岁次甲午, 四月庚午朔。”帝回视房暠曰:“张濛神言甲庚午,不亦异乎!”帝令暠共术士解 三珠一珠事,言:“三珠,三帝也;驴没人驱,失位也。”帝即位之后,以濛为 将作少监同正,仍赐金紫以酬之。帝初封潞王,言事者云:“潞字一足已洛矣。” 又,帝在凤翔日,有何叟者,年逾七十,暴卒,见官凭几告叟曰:“为我言于潞 王,来年三月当为天,二十三年。”叟既苏,惧不敢言。逾月复卒,官见而叱 之曰:“安得违吾旨,不达其事,再放汝还。”退见廊庑下簿书,以问主者,曰: “朝代将易,此即升降人爵之籍也。”及苏,诣帝亲校刘延朗告之。帝召而问之, 叟曰:“请质之,此言无征,戮之可也。”后人云:“二十三,盖帝之小字也。” 又,石壕人胡杲通善天文,帝召问之,曰:“王贵不可言,若举动,宜以乙未年。” 及举兵,又问之,杲通曰:“今岁篰首,王者不宜建功立事,若俟来岁朝,则福 祚永远矣。”其后皆验。夫如是,则大宝之位,必有冥数,可轻哉!

维应顺元年岁次甲午,四月庚午朔,六日乙亥,文武百僚,特、守司空兼门 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太微使、弘文馆大学士、上国、始平郡公、 邑二千五百臣冯等九千五百九十三人上言:帝王兴运,天地同符,河图而洛 书,云从龙而风从虎。莫不恢张八表,覆育兆民,立大定之基,保无疆之祚。人 谣再洽,天命显归,须登宸极之尊,以奉祖宗之祀。伏惟皇帝陛下,天资仁智,神 助机权,奉庄宗于多难之时,从先帝于四征之际,凡当决胜,无不成功。洎正皇纲, 每严师律,为国家之志大,守臣全。自泣遗弓,常悲易月,期同轨,亲赴 因山。而自鄂王承祧,臣擅命,致神祇之乏飨,激朝野以归心。使屈者伸,令否 者泰,人情大顺,天象至明。聚东井以呈祥,拱北辰而应运。由是文武百辟,岳牧 群贤,至于比屋之,尽祝当之位。今则承太后慈旨,守先朝远图,抚四海九州, 享千龄万祀。臣等不胜大愿,谨上宝册,禀太后令,奉皇帝践祚。臣等诚庆诚忭, 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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