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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十五(2/6)

逆,以全义为守太尉、河南尹、宋亳节度使兼国计使。梁末帝 嗣位于汴,以全义为洛京留守,兼镇河。未几,授天下兵副元帅。

末帝季年,赵、张用事,段凝为北面招讨使,骤居诸将之右。全义知其不可, 遣使启梁末帝曰:“老臣受先朝重顾,蒙陛下委以副元帅之名。臣虽迟暮,尚可董 军,请付北面兵柄,庶分宵旰。段凝晚,德未服人,恐人情不和,败国政。” 不听。全义托硃氏垂三十年,梁祖末年,猜忌宿将,害全义者数四,全义单曲 事,悉以家财贡奉。洎梁祖河朔丧师之后,月献铠,以补其军;又以服勤尽瘁, 无以加诸,故竟免于祸。全义妻储氏,明有才略。梁祖自柏乡失律后,连年亲征 河朔,心疑全义,或左右谗间,储氏每,委曲伸理。有时怒不可测,急召全义, 储氏谒见梁祖,厉声言曰:“宗奭田叟耳,三十余年,洛城四面,开荒劚棘,招 聚军赋,资陛下创业。今年齿衰朽,指景待尽,而大家疑之,何也?”梁祖遽笑而 谓曰:“我无恶心,妪勿多言。”《洛搢绅旧闻记》云:梁祖猜忌王,虑为后患, 前后杀之者数四,夫人储氏面请梁祖得免,梁祖遂以其福王纳齐王之女。

刘皇后尝从庄宗幸其第,奏云:“妾孩幼遇,失父母,拜全义为义父。” 许之。全义稽首奏曰:“皇后万国之母仪,古今未有此事,臣无地自。”庄宗敦 再三,不获已,乃受刘后之拜。既非所愿,君不以为非。然全义少长军中,立 朴滞,凡百姓有词讼,以先诉者为得理,以是人多枉滥,为时所非。又尝怒河南 县令罗贯,因凭刘后谮于庄宗,俾贯非罪而死,尸于府门,冤枉之声,闻于远近, 斯亦良玉之微瑕也。《五代史阙文》:梁乾化元年七月辛丑,梁祖幸全义私第。甲 辰,归大内。梁史称:“上不豫,厌秋暑,幸宗奭私第数日,宰臣视事于仁政亭, 崇政诸司并止于河南府廨署。”世传梁祖全义之家,妇女悉皆御,其继祚不 胜愤耻,剚刃于梁祖。全义止之曰:“吾顷在河,遭李罕之之难,引太原军围 闭经年,啖木屑以度朝夕,死在顷刻,得他救援,以至今日,此恩不可负也。”其 乃止。梁史云云者,讳国恶也。臣谨案,《秋》庄二年,《经》曰:“十有二 月,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传》曰:“书也。”夫《经》言会者,讳恶,礼 也;《传》书者,暴其罪以垂诫也。又《庄》二十二年,《传》书:陈完饮桓公 酒,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岂有天幸人臣之家, 留止数日,萌矣。况全义本巢贼,败依河节度使诸葛用为泽州刺史, 及死,全义事仲方,即与李罕之同逐仲方,罕之帅河,全义为河南尹,未 几,又逐罕之,自据河,其翻覆也如此。自是托迹硃梁,斫丧唐室,惟勤劝课, 其实敛民附贼,以固恩。梁时,月,以补军实。及梁祖为友珪所弑,首 钱一百万,以助山陵。庄宗平中原,全义合与敬翔、李振等族诛,又通赂于刘皇后, 乘庄宗幸洛,言臣已有郊天费用。夫全义匹夫也,岂能自财赋,其剥下奉上也又 如此。晚年保证明宗

庄宗平梁,全义自洛赴觐,泥首待罪。庄宗抚久之,以其年老,令人掖而升 殿,宴赐尽,诏皇继岌、皇弟存纪等皆兄事之。先是,天祐十五年,梁末帝自 汴趋洛,将祀于圆丘。时王师攻下杨刘,徇地曹、濮,梁末帝惧,急归于汴,其礼 不遂,然其法咸在。至是,全义乃奏曰:“请陛下便幸洛,臣已有郊礼之备。” 翌日,制以全义复为尚书令、魏王、河南尹。明年二月,郊禋礼毕,以全义为守太 尉中书令、河南尹,改封齐王,兼领河。先是,硃梁时供御所费,皆河南府, 其后孔谦侵削其权,中官各领内司使务,或豪夺其田园居第,全义乃悉录纳。四 年,落河南尹,授忠武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尚书令。会赵在礼据魏州,都军讨 无功。时明宗已为群小间谍,端居私第。全义以卧疾闻变,忧惧不,薨于洛私 第,时年七十五。天成初,册赠太师,谥曰忠肃。

全义历守太师、太傅、太尉、中书令,封王,邑万三千。凡领方镇洛、郓、 陕、、宋,三莅河,再领许州,内外官历二十九任,尹正河、洛,凡四十年, 位极人臣,善保终吉者,盖一人而已。全义朴厚大度,敦本务实,起战士而忘功名, 尊儒业而乐善。家非士族,而奖衣冠,开幕府辟士,必求望实,属邑补奏,不 任吏人。位极王公,不衣罗绮,心奉释、老,而不溺左。如是数者,人以为难。 自庄宗至洛,趋向者皆由径以希恩,全义不改素履,尽诚而已。言事者以梁祖 为我世雠,宜斫棺燔柩,全义独上章申理,议者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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